苏晓晴眼神一厉：“有内鬼？”
“不止如此。” 一位安全主管调出另一份记录，“通过交叉比对内部信息系统的访问痕迹和灵能印记，结合对方获取情报的精确时间窗口，我们锁定了一个可疑目标——委员会情报协调办公室的副主任，詹姆斯·克拉克。”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面容普通、看起来兢兢业业的中年男子的档案。
“克拉克？他是联盟初创时期的老人，背景干净，能力突出，一直负责对外情报汇总分析……” 另一位主管有些难以置信。
“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人，往往隐藏得越深。” 林砚语气冰冷，“证据链完整吗？”
“间接证据链完整，但缺乏直接证据。他很谨慎，没有留下电子把柄，使用的是最古老的、无法追踪的物理传递方式。” 安全主管回答，“而且，他背后似乎有高人指点，行动轨迹和灵能波动都处理得非常干净。”
“不需要直接证据。” 苏晓晴忽然开口，她走到主控台前，调取了委员会内部人员近期活动区域的灵能环境监测数据，“如果他是通过物理方式传递信息，必然会接触承载信息的介质。只要是物质，就会与周围灵能环境产生细微交互。”
她纤细的手指在复杂的灵能频谱图上快速划过，双眸中泛起淡淡的清辉，那是她独有的、对能量痕迹极其敏锐的天赋在发挥作用。
“这里……信息中心外侧走廊，三天前的灵残影象，有极其微弱的、不属于常规巡检人员的异种灵能残留，属性与克拉克登记的灵根特性有百分之七十三的吻合度，但被刻意扭曲过。残留灵能附着点……指向第七号废弃储物柜。”
众人精神一振！
“立刻封锁第七号储物柜区域，进行微观灵痕提取和物质分析！” 韩青下令。
技术团队迅速行动。在超高精度的灵能扫描和物质分析仪下，尽管储物柜已被清理过，但还是被检测到了纳米级别的特殊信息存储晶片的磨损粉末，其材质与委员会配备的、克拉克有权限接触的某一型号完全一致。
同时，对克拉克个人终端及其社交关系的深度挖掘也取得了突破。发现他一个不记名的加密账户，在过去半年内，收到了数笔来自海外、经过多次洗转的大额资金。
人证（资金流向）物证（灵痕与晶片粉末）俱在，虽然不足以在普通司法程序上定罪，但在委员会内部安全条例下，已然足够。
第二天上午，当詹姆斯·克拉克像往常一样，准备进入情报协调办公室时，被早已守候在此的林砚、苏晓晴以及内部安全部队拦下。
克拉克先是一惊，随即强作镇定：“林首席，苏顾问，这是什么意思？”
林砚没有看他，目光扫过他胸前口袋里那支看似普通的钢笔。
苏晓晴则直接伸出手，一股无形的灵能瞬间禁锢了克拉克周围的空间，让他无法动弹分毫。她轻轻取下那支钢笔，指尖灵光一闪，钢笔外壳无声滑开，露出了内部隐藏的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
“克拉克副主任，” 林砚这才将目光落在他瞬间惨白的脸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把关乎文明命运的绝密情报，卖给那些被‘机遇’冲昏头脑、不惜将全人类拖入未知险境的人？”
克拉克嘴唇哆嗦着，还想狡辩，但在林砚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以及那确凿的物证面前，最终瘫软下去，面如死灰。
“鼹鼠”被揪出，迅速带离。消息虽被严密封锁，但在委员会高层内部仍引起了巨大震动。
理查德·肖恩在得知消息后，脸色铁青，第一时间发表声明，声称北美超能联合协会对此毫不知情，并严厉谴责这种背叛行为。但明眼人都知道，克拉克传递情报的受益方最终是谁。
这一次的内部清查，虽然成功拔掉了一颗钉子，但也再次赤裸裸地暴露了在重大抉择面前，联盟内部的裂痕与人心浮动。信任的基石，出现了新的裂纹。
林砚站在指挥中心，看着屏幕上克拉克被带走的画面，眼神深邃。
“清理了一个，但阴影还在。” 他轻声对苏晓晴说。
苏晓晴点头，目光锐利：“那就来一个，清理一个。直到……所有人都明白，有些底线，不容触碰。”
内部的暗流与深空的迷雾交织，预示着前方的道路，必将更加崎岖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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