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是方才春桃交上来的。”
花嬷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林婉月的耳中。
“她说,这是林娘子给她的定金。”
“里头有五十两银子。”
林婉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不可能。”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声音尖利。
“我从未给过她什么荷包,这一定是你们设计陷害我。”
程知意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冷笑。
她走到林婉月面前,声音温柔,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表姐,你若真是清白的,大可将此事禀报太后娘娘。”
“让太后娘娘彻查此事,还你一个清白。”
林婉月浑身一颤。
太后。
她如何敢去见太后。
上回的事,已经让太后对她心生不满。
如今若再闹到太后面前,她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我不去。”
林婉月咬着牙,转身便要离开。
程知意却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
“表姐不去也罢。”
“只是这外头的流言,怕是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了了。”
林婉月的脚步一顿,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险些跌倒在地。
她踉跄着走出殿门,身后,传来程知意那温柔的声音。
“表姐慢走,有空常来坐坐。”
林婉月咬着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殿内,程知意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看着那个荷包,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嬷嬷,做得不错。”
花嬷嬷躬身应道。
“都是娘子教得好。”
春桃的指认,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
不过半日功夫,京城内外便传遍了。
说那伯爵府的林娘子,心肠歹毒,竟收买宫人,意图陷害自己的表妹。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地说,林婉月此举,是想害了程娘子腹中的皇孙,好让自己的孩儿独占鳌头。
这话传到太后耳中时,她正在佛堂里念经。
孙嬷嬷跪在蒲团边,将外头的流言一五一十地回禀了。
太后手中的佛珠,停了下来。
“林婉月。”
她缓缓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哀家倒是小瞧了这丫头的胆量。”
孙嬷嬷低着头,不敢接话。
“去,传哀家懿旨。”
太后起身,将佛珠挂回佛像前。
“命刑部即刻彻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若林婉月当真做了这等事,便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孙嬷嬷心中一凛,连忙应声退下。
伯爵府内,林婉月正坐立不安。
她派人去查那春桃的底细,却发现那丫头不过是个最不起眼的洒扫宫女,平日里连抬头看人都不敢。
这样的人,如何敢站出来指认自己。
除非,有人在背后撑腰。
林婉月咬着牙,心中已然明白,这定是程知意的手笔。
可她没有证据。
那春桃拿出的荷包,她从未见过。
里头的五十两银子,更是不知从何而来。
“娘子,外头来人了。”
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是刑部的人。”
林婉月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刑部。
太后竟动了刑部。
这是要将她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