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爹爹得了面子,伯母得了里子,表姐得了归宿,皆大欢喜,岂不划算?”
这话利弊清晰,让人找不出一丝反驳的余地。
程子怀看着这个过分冷静的女儿,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罢了,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在占便宜,便当我没说。”
程淑人瞧着火候差不多了,作势起身。
“大嫂留步。”
程子怀终是急了,连忙上前一步,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我糊涂了,大嫂莫要见怪。”
程淑人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这么说,你是应了?”
程子怀咬了咬牙,重重点了头。
“这才是聪明人。”
“只是伯爵夫人那边,怕是不好说动。这事,还得你亲自出马,拿出些诚意来才行。”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程子怀一眼。
所谓的“诚意”,自然指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程子怀心头一痛,仿佛被人剜去一块肉,却也只能点头哈腰地应着。
“是,是,我明白。”
冯玉兰站在一旁,听着这话,只觉得眼前发黑。
“行了,事不宜迟,你们也赶紧去准备嫁外甥女的事宜吧。”
程淑人走到程知意身旁,拉起她的手。
“知意受了惊吓,我带她回府上安抚几日,你们没意见吧?”
程子怀和冯玉兰理亏在先,哪里还敢有意见,只能眼睁睁看着程淑人带着程知意扬长而去。
出了程府的大门,坐上回府的马车,程知意才朝着程淑人深深一福。
“今日之事,知意多谢伯母肯出手相助。”
“只是,委屈了知窈堂姐。”
她口中的周昭季是何等货色,前世她看得分明。
好色懦弱,欺软怕硬,绝非良配。
程淑人拍了拍她的手,眼神里透着一股通透的锐利。
“傻丫头,这世道的男人,有几个是可靠的?”
“情爱最是虚无缥缈,握在手里的权势和银钱,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一点,知窈明白,我希望,你也能明白。”
程淑人定定地看着她。
“知意,莫要让我失望。”
程知意的心头一震,迎上那双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知意明白。”
从这一刻起,她们之间才算是真正达成了同盟。
“只是,”程知意轻声道,“我如今这个还没子嗣的留后娘子,往后的日子,怕是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伯母帮衬。”
程淑人闻言,非但没有不耐,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又畅快。
“你这丫头,倒是个通透的。”
她凑近程知意,压低了声音。
“都说你生得与那位林朝雨有七分相似。”
“可我瞧着,像她对你而言绝非益处。都言靖安王是个痴情种,你的长相,只会让他厌恶。”
“与其做那勾人伤心的白月光,倒不如学学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