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还在发热,热度比刚才低了些。
她转身走向卧室门,手搭上门把,又停下。
低头看左手。
疤痕还在发烫,虽然不疼了,但能感觉得到,里面有东西在动,像电流,又像某种信号在同步。
她抬起手,对着灯光翻来翻去,没发现蓝光,也没看到血管异常。
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一直没散。
她皱眉,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冷冻层拿出一块冰,用毛巾裹着,按在左腕上。
冷刺激让皮肤一缩,热感稍微退了点。
她松了口气,把冰块放回冰箱,关上门。
回到客厅,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调出之前备份的母巢数据片段。屏幕亮起,进度条缓慢加载。
她一边等,一边检查装备。登山靴晾在阳台,链锯斧靠墙放着,刀柄上的刻痕“给丫爷死”有点模糊了,她拿砂纸蹭了蹭。
手机还在反扣着。
她没去动它。
十分钟后,电脑跳出警告:数据损坏,无法解析。
她拔掉U盘,扔进抽屉。
“不是技术问题。”她自言自语,“是有人不想让我看。”
话音刚落,脑内音效又响了。
“检测到新时空裂隙,是否接受任务?”
这次多了半句:“坐标已锁定,倒计时启动。”
她挑眉:“终于肯给情报了?”
她走回浴室,从药箱里翻出绷带,把左臂缠了一圈。不是因为伤,是防止万一真有寄生体扩散,先物理隔离。
做完这些,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湿发,眼镜,冲锋衣半干,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她对着空气说,“刚从鬼地方爬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又要往上冲。”
音效没停:“检测到新时空裂隙,是否接受任务?”
她咧嘴一笑:“行啊,来都来了。反正老子也不怕麻烦。”
她转身走向背包,拉开侧袋,掏出备用电池给链锯斧充电。指示灯亮起,红转绿。
“不过这次,”她把斧子往肩上一扛,“得先把账算清楚。”
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条缝。
外面是普通居民楼,楼下便利店还亮着灯,一辆外卖电动车停在门口,骑手在抽烟。
看起来一切正常。
但她知道,不是。
十二个未接来电不会无缘无故打进来,仓仔也不会无缘无故重启。北纬32度的坐标、四小时多的倒计时、现实世界的七十一小时缓冲期——所有线索都在推她往前走。
她放下窗帘,转身时,左手腕的绷带下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
很淡,一晃就没了。
她没看,也没摸,只是把背包甩上肩,拉好拉链。
“来吧。”她说,“看看这次是谁在背后敲键盘。”
她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依然反扣着,放进外套内袋。
然后她站在屋子中央,闭眼,深吸一口气。
“老子准备好了。”
她睁开眼,瞳孔又一次变成了竖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