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表面冰凉，纹路微微发烫。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一道光扫过她的瞳孔。
滴。
舱门中央裂开十字缝隙，液压装置缓缓启动，内部蓝光渐亮。
“身份验证通过。”仓仔惊讶，“你啥时候注册过这个节点？”
“我没注册。”她皱眉，“但它认得我。”
门完全打开。
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墙壁布满苔藓状发光菌类，地面有积水反光。尽头隐约能看到操作台轮廓，屏幕一闪一闪。
她迈步进去，刚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异动。
回头一看，那只被震伤的第三只海怪竟然还没死透。它半个脑袋没了，机械眼冒着电火花，正用钩爪一点点爬上来，嘴里还残留着干扰器的碎片。
“它还想追？”程知遥握紧匕首。
“不止它。”仓仔警报再响，“鱼群正在重组！它们不是自然生物，是受控单位！”
果然，黑暗中一点一点红光亮起，越来越多，像是被唤醒的程序。整个深渊仿佛活了过来。
“关门！”她转身往里冲。
可就在她踏入通道的瞬间，脚下一滑。
积水太滑，右腿打了个趔趄，密钥差点脱手。她强行稳住，却发现靴底沾了某种黏液，反光发紫。
“别踩那东西！”仓仔大叫，“是异形分泌物！会腐蚀——”
话没说完，她脚下的地板突然软化。
不是金属老化，是真的在融化。蓝色液体从裂缝渗出，冒着泡，迅速蔓延。
“操！”她跳起来，单脚落在旁边凸起的管道上。
回头再看，刚才站的地方已经被腐蚀出一个洞，底下是更深的黑暗。
“这地方根本不想让人活着进来。”她咬牙，“一边给你开门，一边在地下灌毒液。”
“建议快速通过。”仓仔说，“前方十米有干燥区，但你得跳过去。”
她盯着那片区域。
中间隔了三米宽的腐蚀带，
“手套还能用吗？”她问。
“冷却完成80%……等等，90%……可以试一次吸附，但必须精准命中对面支架。”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对面墙上一根横出的金属杆。
三米距离，一次机会。
“准备好了就说。”她说。
“三、二、一——现在！”
她猛地蹬地跃起。
空中瞬间展开磁力吸附，手套精准抓住支架。整个人荡过去，膝盖撞上墙面，疼得闷哼一声。
但她稳住了。
“成功了！”仓仔刚松口气，突然尖叫，“头顶！快看头顶！”
她抬头。
通道顶部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黑色藤蔓状物体，正缓缓垂下，末端分裂成细小触须，像是在探测空气。
“这是……圣花的根系变种？”她瞪大眼，“它们怎么会在这儿？”
“别管是什么！”仓仔催促，“快往前！那些东西怕强光！”
她立刻摸向背包，掏出应急照明棒一掰。
白光炸开。
藤蔓剧烈收缩，迅速退回缝隙。她趁机沿着墙边继续前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开地面积水。
前方终于出现一块完整的金属平台。
上面立着一台老式终端机，屏幕亮着，显示一行字：
【密钥插入槽已准备】
“到这里就算通关了？”她冷笑，“怎么感觉像进了屠宰场的最后一格。”
“数据读取中。”仓仔说，“这台机器在发送信号……不对，它在接收什么。”
“接收？”她警惕起来，“收谁的？”
“频率加密了。”仓仔停顿一秒，“但波动模式……和林夕的发卡信号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