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向左臂疤痕，皮肤滚烫，可心跳却稳了下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看着赵清雪，“你是第一个，我是第七个。你们搞了个流水线，一代不行换下一代。”
没人回答。
但她感觉到了。
赵清雪没死。她的意识还在，藏在数据流里，像一根没断的线。
程知遥抹了把嘴边的血，重新握住链锯斧。
斧头已经裂了，电弧忽明忽暗，随时会报废。
可她还得再砍一次。
这次她不为破门，为挖数据。
她闭眼，默念口令：“系统天天崩，全靠我嘴硬。”
仓库“滴”一声响，总算还能用。
她意念一动，从里面掏出最后两颗高压水弹，贴在斧头两侧。又把熔岩石板碎片绑在手肘位置，用来挡冲击波。
“最后一次。”她说，“再疯一次。”
她高举斧头，对准裂缝最宽的地方，整个人往前冲。
斧刃劈下的刹那，立方体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声，像是机器在尖叫。
红光炸开，数据流像洪水一样灌进她脑子。
这一次，她没躲。
她主动迎上去。
画面变了——
赵清雪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被切开，星图纹路从仿生腿蔓延到心脏。屏幕显示：“实验体07号，基因融合失败，意识残留率12%。”
接着是星轨的声音：“继续。用她的数据优化下一代载体。”
然后是母亲的画面。她抱着婴儿，低声说：“对不起，但我必须试一次。如果计划成功，你能活下去。”
婴儿睁眼。
瞳孔里闪过一点星光。
程知遥猛地睁眼。
她知道了。
她不是替代品。
她是延续。
母亲没放弃，赵清雪也没真正死去。她们留下的数据，全都指向同一个目标——破坏母体转化程序。
而她，是唯一能走到这一步的人。
因为她是97.3%适配者。
也是唯一一个，敢对着系统骂“赶紧修”的疯子。
她松开斧头，任它插在立方体上。
双手抬起，直接按进裂缝。
皮肤接触红光的瞬间，灼烧感传来，但她没撤。
“来啊。”她说，“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藏了多少烂事。”
数据洪流再次冲击，可这次她没乱。
她一边接收，一边在脑子里建目录：实验日志、坐标链、母体协议、自毁倒计时。
她找到了。
自毁程序的真实时间，不是180秒。
是**30秒**。
倒计时早就加速了。
而现在，只剩**23秒**。
她猛地回头，看向赵清雪。
女人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吊坠的光，变成了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