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褪去，脚底一沉。
碎石扎进靴子，她没动。膝盖还跪着，手死死压住那块熔岩石板。右臂的烧伤从肩膀一路往下爬，皮肤发黑，碰一下都疼得发抖。
仓仔的小熊虚影在眼前闪了一下，左耳的能量水晶裂得更厉害了，像被砸过的玻璃。
【静音倒计时：8秒】
“别说话。”她哑着嗓子，“先清点。”
手指沾了血，在空中点了点，对着仓仔腹部的屏幕。这是启动口令——必须吐槽一句才能开仓库，系统防沉迷机制认这个。
“你吵死了。”
意念一动，空间折叠仓库弹出来一行字：
【耐火涂层剩余3%】
【高压水枪弹药归零】
【反重力装置需24小时自然充能】
她盯着这三条看了三秒，咬牙把石板挪到身侧。这是从地窟带出来的唯一东西，不能丢。
“还能撑多久？”她问。
仓仔没立刻回。虚影闪了两下才出声，声音断断续续：“……扫描……十米内……热源……无……”
“再远呢？”
“……超限……等……待……恢……复……”
她闭了闭眼。喉咙干得冒烟，保温瓶里只剩三分之一的水，舍不得喝。
右臂疼得越来越厉害，她扯下冲锋衣的一角想包扎，刚碰到伤口就缩手。表皮已经碳化，一碰就掉渣。
算了。
她转头检查其他装备。登山绳磨损严重，有几处快断了。激光笔还有电，但备用电池没了。电磁链锯斧还在背包夹层，不过能量条只剩一格。
这些都不够用。
她靠着一块焦岩坐下，不是休息，是节省体力。眼睛闭着，脑子在过刚才的画面：铁锤喊的那一句“人类！记住你欠地精部落一条命”，传送阵边缘龟裂的光，还有石板背面那行密文——那个倒三角符号，和姜明川罗盘残件上的完全一样。
记忆还没理完，左手腕猛地一抽。
绿色纹路跳了一下。
她睁眼，看向五十米外的地面裂缝。
那道口子还在。边缘整齐，不像地震弄的。深不见底，里面没光也没动静，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仓仔。”她低声叫。
小熊闪现，只维持了一秒。
“还能扫一次吗？重点区域。”
三秒后，声音挤出来：“……低功率……短时……开启……警告……系统……崩溃……风险……高……”
“开。”她说，“现在。”
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扫描界面，范围只有十米。一圈圈波纹往外扩，像雷达。前五米什么都没有。第六米，轻微波动。第七米，信号中断。
她皱眉。
“重试。”
又来一次。这次第八米出现一个模糊的点，一闪即逝。
不是错觉。
她慢慢站起来，把石板塞进背包最里层。右手摸上腰间的激光笔，左手按住左腕。绿色纹路还在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远处金属塔歪斜地立着，锈迹斑斑。风吹过来带着硫磺味，吹得人眼睛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