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震动了一下。
仓仔弹出一行字：【检测到b区维修通道有能量残留，频率与模块吻合】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她嘀咕。
【我只是个导航工具，不负责背锅】
她扯了扯嘴角，转身去拿骨杖。
刚迈步，地面猛地一震。
头顶通风管炸开，一块金属板砸下来，上面刻着“hc-7”。她伸手接住，差点被砸中手。
翻过来一看，背面有字迹：**别信吊坠里的密钥，它是诱饵。——老陀螺**
她脑子嗡了一下。
母亲的吊坠……是假的？
可刚才系统明明通过了验证。
除非——
是真的密钥，但用途被篡改过。就像姜明川带来的数据一样，表面正确，实际藏着陷阱。
她盯着吊坠，手指收紧。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哪个在骗我？”
没人回答。
她把金属板塞进背包，拎起骨杖朝引擎舱走。
路过姜明川时，她停下。
这家伙要是死了，很多线索就断了。但他要是醒着，也可能直接给她一刀。
她从仓库取出一支镇静剂，扎进他脖子。
“睡久点吧，等你醒来再说谁该死。”
推开引擎舱门，热浪扑面而来。核心舱外壁发红，警报灯疯狂闪烁。
面板显示：**能量逆流持续，缓冲程序无法启动**
她拿出三块真模块，准备插入接口。
手伸到一半，忽然顿住。
背后传来轻微响动。
她没回头，耳朵却竖了起来。
脚步声？不对。
是液体滴落的声音。
一滴，两滴。
她慢慢转身。
姜明川站在门口，右手垂着，绿色液体顺着指尖往下滴。他的机械义眼亮着，瞳孔缩成一条线。
“你打了什么？”他声音沙哑。
“让你闭嘴的针。”她说，“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改装过神经系统。”他往前走一步，“你不能启动缓冲程序。”
“为什么？”
“因为一旦启动，这艘船就会自动发送坐标给观星庭。他们会立刻派舰队来接管，带着母体胚胎。”
她冷笑：“那你告诉我，不启动我们就等着炸？”
“有另一个办法。”他抬起左手，掌心露出一个微型发射器，“我能黑进舰灵主频，强制切断跃迁链接，但需要你帮我争取三十秒。”
她盯着他。
上次他说赌她能不能活下来。这次他又来谈条件。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
他没说话，而是抬起右臂，用力掰开机械外壳。
里面没有电路，只有一团缠绕的黑色纤维，正缓缓跳动。
“我不是人类了。”他说，“我在七天前就被寄生。但我用自己的意识锁住了它。现在它快挣脱了。如果你不信我，那就等我彻底异化以后再动手——反正结果都一样。”
程知遥看着那团黑丝，心跳加快。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因为她左臂的光纹，已经开始发烫发麻，像是在预警。
她深吸一口气，把三块模块塞进工装裤口袋。
“三十秒。”她说，“多了我不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