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撕开封条，打开阀门。透明软管连上罐体，她把出口对准墙面，水流哗哗冲在地上。等守卫听见动静赶来时，她已经把整罐液体全塞进了仓库。
进度条跳到52%。
她正准备继续，头顶警报突然炸响。
红光旋转，广播机械女声响起：“检测到非法物质转移！所有出口封锁！”
她猛地回头。三名守卫冲进走廊，电磁枪对准她。
“放下背包！”其中一人喊。
她没动。目光扫过实验台边缘——那里有一瓶没标签的紫色药剂，瓶身裂了道缝，液体微微晃动。
她扑过去抓起来。
“别过来！”她吼，“再走一步我就泼了！”
守卫停步。他们认得那颜色。早年实验室试过一种强腐蚀配方，结果整个排水层被蚀穿，死了两个人。
她盯着他们，慢慢后退到墙边。
然后把手一扬。
整瓶药剂砸向地面。
滋啦——！
水泥地立刻冒起白烟，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钢筋扭曲断裂，
她跳进去的瞬间，顺手把剩下的十几瓶样本全收进仓库。
头顶传来怒吼和脚步声。她落地滚了两圈，抬头看见通风管就在上方。她掏出切割器，一刀砍断连接处，铁皮轰然塌下，正好堵住洞口。
烟尘弥漫。
她靠着管壁喘气，手还在抖。
“任务完成多少？”她问。
“587单位。”仓仔说，“超额了。”
“那还不赶紧庆祝？”
“庆祝个屁。”仓仔声音发虚，“你现在在废弃排水管网，东侧支管有旧监控盲区，建议走那边。”
她抬头。地道顶部滴着水，前方隐约有水流声，还有低频震动，像是某种设备在运转。
她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泥。
左臂疤痕还在烫，但她关掉了痛觉反馈。
伪装制服的袖子被腐蚀药剂烧出几个洞，冲锋衣肩带也断了半边。她把背包重新系紧，往前走。
地道湿滑，每一步都得小心。她贴着右侧墙，耳朵听着前方动静。
走了约莫十分钟，震动越来越清楚。
“不是水泵。”仓仔突然说。
“是什么？”
“像是……机械臂在组装什么东西。”
她停下。
前方拐角处，一道蓝光忽明忽暗。
她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转角之后是一段加宽的检修室，墙上有个控制面板，屏幕亮着，显示“净水核心重启倒计时：01:46:23”。
面板下方，一台废弃的自动灌装机正在缓缓启动，机械臂一格一格地往传送带上放空瓶。
她眯眼。
那些瓶子，和她刚才收进仓库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