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寿宴鸿门(1 / 2)

禅房内的空气,在杜文规那声歇斯底里的狂吼中,瞬间凝固,然后又被一种更加疯狂的贪婪所引爆!

那四个原本被杜建邦一招制敌的凶悍手段吓住的保镖,在听到“抢钥匙”的命令和看到杜宏业“气绝身亡”后,眼中的最后一丝忌惮也消失了。他们是杜永昌花重金豢养的豺狼,忠诚的对象从来都不是行将就木的老族长,而是能给他们喂肉的新主人!

死了!老东西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最猛烈的兴奋剂,注入了他们的神经!现在,只要抢到那个大陆仔手里的钥匙,毁掉那份该死的遗嘱,再把害死老太爷的罪名栽赃到他头上,那么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他们将是新董事长座下最大的功臣!

“上!”

其中一个领头的保镖眼中凶光一闪,发出一声低吼,四人如同四头饿狼,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朝着抱着杜宏业“尸体”的杜建邦猛扑过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杜建邦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悲痛欲绝”中夹杂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的动作看似是在惊慌中试图扶稳杜宏业那瘫软下去的身体,实则快如闪电!

就在他低头,脸颊贴近杜宏业胸口,仿佛在听最后心跳的那一刹那,他的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弹,一枚散发着淡淡药香、比米粒还小的黑色丹丸,已经如同鬼魅般,精准地滑入了杜宏业那因为吐血而微张的口中!

【保命丹】,系统出品,生死人,肉白骨,纵使只剩一口气,也能吊住七天七夜!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的暖流瞬间涌入杜宏业的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杜建邦在心中默念:“系统,启动‘龟息’技能,目标:杜宏业。”

【“龟息”技能已启动,目标生命体征将降至最低临界值,进入深度假死状态,持续时间二十四小时。】

几乎是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杜宏业身上最后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也彻底消失了。他的脉搏、心跳、呼吸,全部停止,皮肤的温度开始以一种符合自然死亡规律的速度缓缓下降。此刻的他,从任何医学角度来检测,都和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没有任何区别!

做完这一切,杜建-邦才猛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扑上来的保镖和一脸狂喜的杜文规,发出了杜鹃啼血般的嘶吼!

“你们……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气死了爷爷!!”

他抱着杜宏业的“尸体”,踉跄着后退,那副悲痛欲绝、肝胆俱裂的模样,仿佛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幼狮,守护着自己最后的亲人,充满了绝望的悲壮!

这声嘶吼,让那四个扑上来的保镖动作猛地一滞!

他们不怕杜建邦反抗,就怕他不反抗!

如果杜建邦负隅顽抗,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其“失手”打死。可现在,他抱着老太爷的“尸体”不放,他们若是强行动手,万一“尸体”有个什么磕碰,这个责任谁来担?

更重要的是,杜建邦这声吼,直接把“气死爷爷”这口天大的黑锅,死死地扣在了杜文规和他们的头上!

杜文规也被这声吼给震得一愣,但随即,他那因为断腕而扭曲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狰狞和残忍的狂笑!

“哈哈哈哈!气死了又怎么样?一个老不死的,早就该死了!”他完全不在乎这口黑锅,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死人,是没有任何威胁的,“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手里的钥匙抢过来!谁抢到,我爹地重赏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保镖们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被贪婪所取代!他们不再试图去抢钥匙,而是改变了策略,凶狠地朝着杜建邦的四肢关节攻去,试图先将他彻底制服!

杜建邦抱着杜宏业的身体,在狭小的禅房内“左支右绌”,看似狼狈不堪,每一次躲闪都险象环生,有好几次,对方的拳脚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过去的。

但他每一次,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用一种近乎本能的、不可思议的姿势,堪堪避开要害。同时,他的脸上,那股“拼死也要保护爷爷尸身不受侵犯”的悲愤与决绝,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终于,“寡不敌众”的他,被一个保镖瞅准空隙,一记手刀狠狠地劈在了后颈上。

杜建邦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一翻,抱着杜宏业,直挺挺地朝着地上“晕”了过去。在倒地的前一秒,他还不忘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肉垫,死死地护住怀里的“尸体”。

……

当杜永昌乘坐着直升机,火急火燎地从港岛中环赶到大屿山宝莲禅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的“老父亲”杜宏业,安静地躺在禅房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张白布,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而那个叫“李建东”的大陆仔,则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墙角,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杜文规正抱着自己那只被做了简单固定、依旧肿得像猪蹄一样的手腕,一脸怨毒地站在旁边。

“爹地!你总算来了!”一看到杜永昌,杜文规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哭丧着脸告状,“爹地!爷爷他……他被这个大陆仔给气死了!他还打断了我的手!”

“什么?!”

杜永昌的身体猛地一晃,脸上瞬间露出了“不敢置信”和“悲痛万分”的表情。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颤抖着手,掀开了那张白布。

当看到杜宏业那张已经毫无血色、彻底没了生息的脸时,杜永昌的瞳孔深处,闪过了一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狂喜的光芒!

死了!

真的死了!

这个压在他头上几十年,让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老东西,终于死了!

他心中那块悬了几十年的巨石,在这一刻,轰然落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畅快,如同电流般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然而,下一秒,这股狂喜就被他用强大的意志力给死死压了下去。

“爸——!!”

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从杜永昌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抱着杜宏业那冰冷的“尸体”,哭得老泪纵横,呼天抢地,那份“丧父之痛”,那份“追悔莫及”,看得周围的保镖都为之动容,几乎都要相信他是真的伤心了。

只有杜文规知道,自己的老爹,此刻心里有多么的兴奋!

杜永昌足足“哭”了有五分钟,直到嗓子都哑了,才缓缓地,被杜文规“搀扶”着站了起来。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身,那张因为“悲伤”而扭曲的脸上,瞬间被一种冰冷刺骨的、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所取代。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刀子,落在了墙角那个昏迷不醒的杜建邦身上。

“把他给我弄醒!”

一盆冰冷的凉水,毫不客气地从头浇下。

杜建邦打了个哆嗦,悠悠地“转醒”。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面前,如同地狱阎罗般的杜永昌父子。

“二……二叔……”他脸上露出“虚弱”和“茫然”的表情。

“啪!!”

一个响亮到极点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杜永昌这一巴掌,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将杜建邦的嘴角抽出了一道血痕,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

“畜生!你还敢叫我二叔?!”杜永昌指着他的鼻子,面目狰狞地咆哮道,“你这个丧门星!灾星!你害死了我爸!我要你给他偿命!!”

“不……不是我……”杜建邦脸上露出“惊恐”和“委屈”的表情,拼命地摇头,“是文规少爷……是他要抢钥匙,是他气倒了爷爷!”

“还敢狡辩!”杜文规冲上来就想踹他,却被杜永昌一把拦住了。

“别急,”杜永昌的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他缓缓地蹲下身,与杜建邦平视,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冰冷的声音说道,“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他欣赏着杜建邦脸上那“恐惧”的表情,嘴角的笑容变得愈发残忍。

“我要让你,当着全香港所有名流的面,亲口承认,是你,气死了老太爷!我要让你,背着这口黑锅,像条狗一样,跪在所有人的面前,给我爸的遗像,磕头谢罪!”

“然后,我再把你,沉进维多利亚港,喂鱼!”

……

杜永昌的效率,高到令人发指。

仅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一则惊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港岛的上流社会——杜氏集团的定海神针,老族长杜宏业,因年事已高,不幸于大屿山宝莲禅寺仙逝!

而杜氏集团,将在三天后,于港岛君悦酒店,为老太爷举办一场史无前例的、盛大隆重的追悼会。

同时,为了稳定集团,也为了告慰老太爷的在天之灵,杜氏集团董事会一致决定,在追悼会之后,将同时举行新任董事长的就任仪式。

接任者,正是老太爷唯一的养子,这些年为集团立下汗马功劳的,杜永昌先生!

这两则消息,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在港岛商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张鎏金的请柬,雪片般飞向了港岛政、商、娱各界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一场看似悲伤的葬礼,实则是一场虚伪至极的权力交接盛宴,一场杜永昌父子加冕为王的鸿门宴,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