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看来也是直来直去之人,没有将事情隐瞒,直接将事情和盘托出,邀请段恒生回归隐杀门。这番话说得直白而坦荡,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眼神清澈,没有对大权的眷念之色。
啊?段恒生刚醒来,本就脑子有些迷糊,又被宋青山这么一说,脑子更迷糊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正待他欲回话之际,小院里却传来济圆老和尚的的吼声:
“臭小子,吃早餐啦!”
“来啦!”段恒生转头大声回应,又回头略带歉意地对宋青山说,“要不门主二人一起去吃个早餐?”
宋青山还未回话,却突然瞳孔一缩,一道细小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宋门主,再敢打我徒弟主意,信不信我弄死你!”传音入耳,是先天大宗师济圆大师的声音!
作为一隐杀门门主,当然知道济圆老和尚!他哪里敢反驳,朝小院方向深深作了一揖,不再说话,拉着女儿宋婳匆匆离去。
段恒生挠了挠头,心里有些不明,自己只是邀请他们父女吃个早餐,他们就像见了鬼似的调头就跑,老和尚做的饭其实真的很好吃啊。
没口福,还没礼貌,招呼也不打就走!段恒生看着匆匆远去的父女,有些鄙视。还想邀请我回隐杀门主持大呢,我呸!躲在西山陵园摆烂,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主家的腐败生活,他不香吗?
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莫名其妙地走了,段恒生觉得这对父女脑子有问题。坚决不能跟脑子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别说是少门主了,就是给皇帝的位置我也不干!他摇摇头,将这对莫名其妙的父女甩出脑子,开开心心地吃早餐去了。
而宋青山则是一言不语,紧张兮兮地拉着宋婳的手,走出了老远,觉得安全了,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仿佛刚才是经历了什么大恐怖似的。宋婳看着自己的父亲恢复了平静脸色,一脸惊奇地开口问道:“爹爹,不是聊得好好的吗,为何突然就走了?”
“没想到少门主已经成了先天大宗师济圆和尚的徒弟,我们来晚了。”宋青山语气里有明显的懊悔之色,顿了顿,他又继续解释道,“济圆大师刚才开口警告不得打少门主的主意。护犊情深啊!”说罢,宋青山一声叹息。
“啊?我为何没有见到人?”宋婳问道。
“传音入耳,你当然不知。”宋青山似乎还有些惊疑不定,紧张地朝四处看了看,似乎觉得没人窥视,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警告宋婳,“以后见到济圆大师这样的先天大宗师,有多远跑多远!”
“先天大宗师很厉害吗?”宋婳永远是一个好奇宝宝的模样,“段恒生都杀一个先天大宗师呢,岂不比先天大宗师还厉害,可是也没有看出可怕之处,反而像一个翩翩的书生哩!”她反驳父亲的话。
“少门主与其他人不一样。”宋青山眉头微皱,纠正女儿的观点,“另外,以后见到那个年轻人,不能直呼其名,要尊称少门主!”
“他是我隐杀门的少门主。今后无论如何,这个身份不可改变!”宋青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坚定了起来。
“为何?我应该与他年纪一般大,叫唤名字不很正常吗?”宋婳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是规矩,隐杀门的规矩!”宋青山神色变得郑重。
“我又不是隐杀门的人。”宋婳指出原由,这规矩约束不了她。
“但你是我女儿!”宋青山加重了些语气。
“哼!”宋婳明显不服,却也不再接话。
宋青山父女二人,就这样沉默地朝云州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