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看,……”
“闭嘴!在说话就送你回去!”段恒生忍无可忍了,朝梅红艳大吼了一声。兴奋的梅红艳瞬间蔫吧了,委屈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段恒生手抚额头,好一会儿才将情绪平复起来,说道:“咱们现在是去砍人,砍南天权,懂不?不是谈情说爱。”
“就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去砍南天权么?”梅红艳有些怯生生地问道。
“是的。”段恒生答道。
梅红艳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呼一声道:“太好了!”
完了,她肯定又想歪了。
段恒生后悔了。他掉头准备往回走,但被梅红艳一把拦在面前,差点一头撞在两座大山之上。梅红艳哧哧笑道:“怎么了弟弟,想通了?”说罢,她眨巴着眼睛,又扶了扶两座大山。
这个世界疯了!不要跟邪修计较,段恒生唉叹道,于是又掉头往南。
他们路上遇到了一队去云州的商贩,段恒生给了他们一两银子,捎个信回西山陵园,就说自己出去一些时间,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就回来,勿要挂念。
事情交待完毕,段恒生放开了脚,暗暗使出凌云步一路狂奔而去。梅红艳也是紧随其后,神态自若,而且路上还不时讲两个段子,似乎都没有使什么劲。段恒生心中暗道,这阴鬼宗的宗主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一天时间,太阳落山之时,两人便已经踏入了南鸿地界。
两人没有走关隘,而是直接穿越山涧小道。一个是嫌边境检查的麻烦,另一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毕竟他们是去南鸿砍人的,不是去旅游的。
但走着走着,两人都迷路了。
因为两人都是路痴,但都以为对方不是路痴。这个美丽的误会,让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山林里瞎转悠。直至月兔高悬,两人还是搞不清楚方向。
好在段恒生形成了良好习惯,每次进云州城都会买几只烧鸡,没有在深山老林里饿着肚子。两人吃完烧鸡,就又在山林里乱晃悠。就在两人抓瞎的时候,眼尖的段恒生看见了远处的点点灯火。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是一个小山村。
于是,两人运转轻功,三纵两跳就来到了小山村。
山村很小,小得只有两三户人家。
山村很静,静得连周边的虫鸣都失去了声音。
此时,山雾已起,整个山村被山雾环绕,非常诡异。梅红艳像个初涉社会的小女生,满脸惊恐地紧紧抓着段恒生的手,不肯松开。段恒生看了看梅红艳,心道你个阴鬼宗宗主,怕什么鬼啊,什么鬼敢在你面前晃悠,不是往你嘴里送食物吗?
但段恒生也懒得跟她计较,直接上前敲了敲其中一户亮着烛光的门。木门破旧,“哐哐哐”的声音,在深深的夜里更显沉闷诡异。
“谁啊?”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片刻之后,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脸色惨白的脑袋探了出来。
“老人家,我们姐弟深山迷路,可否方便借宿一晚?”段恒生温和一笑,对老者说道。
老人面容枯槁,眼神幽深。他认真地看了段恒生一会儿,沙哑地说道:“夜深了,山路不好走,进来吧。”
段恒生与梅红艳手牵手进了屋。屋内昏暗,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
有一个老妇人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没有起身,而是阴森森地说道:“两位远道而来客人,可曾吃过饭了?若是没吃,我给你们热热菜。”
不等段恒生两人回答,身后的老头子咯吱一声,将木门关上了。整个狭小的破旧房子瞬间变得万籁俱静。
梅红艳悄悄躲在了段恒生身后,然后在他手掌上写了一个字:
“鬼!”
段恒生瞬间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