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弘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坠地，瞬间冻结了洞府内的空气。那金丹期的威压虽未刻意释放，但仅仅是存在，就足以让炼气期的林辰和苏晓感到呼吸凝滞。
吴长老依旧埋首符纸，仿佛事不关己，但那微微停顿的笔尖，暴露了他并非毫无关注。
林辰心念电转。司徒弘此问，是例行盘查，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净化之源碎片事关重大，绝不可轻易泄露！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恭敬答道：“回校长，弟子与苏师妹因之前砺剑窟受罚，深感修为不足，故结伴前往外围山脉历练，寻找机缘，以期提升实力，应对黑潮。”
这番话半真半假，历练是真，去处却隐瞒了。他赌司徒弘不可能对他们的具体行踪了如指掌。
苏晓低着头，默不作声，将所有应对交给了林辰。
司徒弘的目光如同鹰隼，在林辰脸上逡巡，似乎要穿透皮囊，直视他神魂深处的想法。洞府内一片死寂，只有吴长老偶尔翻动符纸的沙沙声。
良久，司徒弘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历练？月余时间，深入群山，倒是好胆色。”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两人身上那些明显是近期添上的、带着寂灭气息残留的伤痕：“看来，收获不小。”
林辰心中一凛，知道这些伤痕瞒不过金丹修士的法眼，只能硬着头皮道：“侥幸有些收获，但也数次险死还生。”
“险死还生……”司徒弘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眼神莫测，“看来，你们遇到的‘机缘’，非同一般。”
他不再追问他们的具体经历，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吴长老：“吴师弟，你符衍峰倒是出了两个‘胆大包天’的弟子。”
吴长老这才抬起头，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司徒老儿，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他们两个小娃娃去哪儿野，关你屁事？怎么？学院规定弟子不能外出历练了？”
司徒弘对吴长老的粗鲁不以为意，淡淡道：“历练自然无妨。只是如今黑潮压境，学院正值用人之际，任何不同寻常的动向，都需留意。”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林辰身上，这一次，带着一丝审视与探究：“林辰，你入门时间不长，修为进展却是不慢，尤其在这符法一道，似乎颇有‘天分’。”
林辰低头：“弟子愚钝，只是勤勉些罢了，不敢称天分。”
“勤勉？”司徒弘不置可否，“你那独特的符箓构架，可不像是光靠勤勉就能悟出来的。”
林辰心头猛跳！司徒弘果然注意到了他的符法！是之前小比和哨塔任务时暴露的？还是他一直都在暗中关注？
“弟子……只是喜欢胡思乱想，胡乱尝试，让校长见笑了。”林辰只能含糊其辞。
司徒弘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符法之事，反而话锋再转，落在了苏晓身上：“苏晓，你的血脉之力，近来似乎稳定了不少。”
苏晓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没有抬头，只是低声道：“多谢校长关心，弟子一直在努力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