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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深夜。李副组长独自一人在加密分析室内，对着复杂的资金流向图和技术溯源报告沉思。
门被轻轻敲响。进来的是那位首席技术专家，他脸色有些发白，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急电。
“首长，‘深潜’三号有发现。”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动用了一条极其隐秘的境外情报渠道，对那家接收资金的境外高科技企业进行了深度渗透。反馈信息确认，该企业首席科学家团队中，有一名核心成员，是…是我某军工研究所五年前‘非正常离职’的一名高级研究员！”
李副组长猛地抬头！
“非正常离职？”
“是的！档案显示是主动辞职赴海外发展。但根据内部记录，他离职前半年，曾多次未经批准、试图接触和拷贝那份已被封存的‘非对称渗透控制’项目的基础资料！当时因发现及时未造成实质损失，后因其身份特殊，仅作内部警告和调离处理，未深究…”
线索，瞬间闭环了！
王伯君体内的灭口芯片技术，很可能就源自于此！通过这个“非正常离职”的研究员，流向了境外！
这绝不是简单的腐败！这是里应外合的技术窃取和定向输送！
李副组长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就在这时，他的红色加密专线电话，突然发出了不同于往常的、一种极其急促的、代表最高紧急等级的蜂鸣声！
他立刻抓起电话：“我是李国明。”
电话那头，传来“钟声”同志身边机要秘书的声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凝重：
“李副组长！‘钟声’首长急令：你组立即中止对‘深潜三号’线索的一切追查！所有相关材料立刻封存，直接移交总部！不得有任何复制和留存！立即执行！”
李副组长瞳孔骤然收缩：“为什么？这条线索至关重要！”
“这是命令！最高级别命令！”对方语气毫无商量余地，“首长只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水比鱼大，当心漩涡。’ 立刻执行！这是为你们好！”
电话被猛地挂断！
李副组长握着话筒，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最高级别命令？中止追查？直接移交？水比鱼大？当心漩涡？
这突如其来的指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触碰到的线索，其背后牵扯的层面和危险，已经高到了连“钟声”同志都必须紧急叫停、亲自接管的地步？！
那个“非正常离职”的研究员…那家境外企业…甚至其背后可能指向的…难道…
一个巨大的、黑暗的、令人窒息的漩涡轮廓，在他眼前缓缓浮现，深不见底。
他缓缓放下电话，看向窗外沉沉的、无尽的夜色。
尾声远未到来。一场更加深邃、更加凶险的暗战，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而他和他的人，已经站在了漩涡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