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昭远甩出三枚铁弹,精准击中两人手腕;梅映雪软剑如灵蛇,挑飞一人腰间短刀;苏愚的拐杖更是使得妙,看似笨拙,却每一下都点在敌人穴道上,眨眼间便放倒三人。
“阿月,把星髓匣拿过来。”龙志炼挡住最后两个黑衣人的合击,反手一剑刺穿其中一人咽喉。那黑衣人临死前嘶吼:“血无涯大人早知道你们会来!梅园周围早布了‘血雾阵’,等你们拿到星髓匣……”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阿月忽然尖叫一声,松开了手。龙志炼低头,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纸,额角渗出冷汗,幽蓝光芒从她指尖消散,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
“阿月!”梅映雪抱起她,“怎么了?”
“头晕……”阿月蜷在她怀里,“好多声音……撞得头疼……”
苏愚脸色大变,指向天空:“看那云!”
众人抬头,只见原本晴好的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乌云,云层中翻涌着血红色的雾气,像被煮沸的鲜血,正缓缓向梅园压来。“血雾阵!”苏愚跺脚,“血无涯用十万阴魂祭炼的邪阵,一旦启动,方圆十里内的活物都会被吸干精气!”
龙志炼握紧守暖剑,玉牌在胸口发烫:“苏前辈,星髓匣里的破阵诀,能破这血雾阵吗?”
“能!”苏愚捡起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青铜匣,匣面刻着二十八星宿图,“但要启动破阵诀,需以‘通幽眼’之人的血为引,再持虎符与寒渊玉共鸣。”他看向阿月,“小丫头,你刚才触动了星髓匣,已经与它血脉相连了。”
“阿月,你愿意吗?”龙志炼蹲下身,握住她的手。阿月的睫毛颤了颤,抬头看他,眼里有害怕,却更多是坚定:“阿炼哥哥,要保护大家。”
梅映雪抹了把泪,将阿月递给他:“阿月,别怕,我们都在。”
龙志炼将阿月抱到老梅树下,苏愚取出匕首,在阿月指尖轻轻一划。一滴血珠落在星髓匣上,青铜匣“嗡”地震鸣,二十八星宿图突然泛起金光,与天上的血雾云形成鲜明对比。
“持虎符!”苏愚大喊。龙志炼将两半虎符合二为一,递到阿月另一只手中。虎符与星髓匣相触,爆发出刺目白光,照得血雾云都黯然失色。
“寒渊玉!”苏愚又指向龙志炼胸前的玉牌。龙志炼解下玉牌,按在星髓匣上。刹那间,三道光芒交织成网,直冲血雾云而去。
“轰——”
血雾云发出刺耳的尖啸,如沸汤泼雪般消散。林子里被吸走精气的草木重新挺直,连被毒箭射中的黑衣人都恢复了生机,茫然地望着四周。
阿月软倒在他怀里,昏了过去。龙志炼接住她,见她嘴角溢出点血,心慌得厉害:“苏前辈,阿月她……”
“无妨。”苏愚检查了她的脉搏,“通幽眼之人体质特殊,强行引动血脉会有反噬,但歇上半日便能缓过来。”他看向星髓匣,里面浮现出一行小字:“破阵非终局,寻源方为要。”
“寻源?”梅昭远皱眉,“什么意思?”
苏愚望着远处的太湖,叹道:“当年岳武穆王被害,不仅是因为朝堂奸佞,更是因为金人得到了‘血河秘术’。这血河大阵,便是金人改良后的邪术。星髓匣里的破阵诀只能暂时压制,要彻底断了祸根,得找到金人留下的‘血河源头’。”
龙志炼望着怀中的阿月,又看了看手中的星髓匣与虎符,终于明白师父临终前说的“护着该护的人”是什么意思——不是守着一柄剑、一块令牌,而是守着这些愿意为彼此拼命的人,守着江湖里最珍贵的“情”。
“苏前辈,”他抱起阿月,“烦请前辈带我们去见梅家故人,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苏愚点头:“梅沧海当年在塞北有个结义兄弟,姓萧,单名一个‘寒’字,是个隐世的高手。我这就修书一封,你们去塞北找他,或许能解开阿月的血脉之谜。”
梅映雪替阿月理了理乱发:“阿月生辰快到了,等她醒了,咱们带她去看老梅树开花。”
龙志炼望着天边的晨光,将阿月抱得更紧了些。风过处,老梅树的枝桠轻轻摇晃,像在应和着什么约定。他知道,真正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身边还有这些人,再难的坎,他都能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