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左道的声音隔着洞门喊道:“龙兄弟!不好了,玄冥教的人摸进来了!他们带着司徒玄,说要抢梅灵!”
龙志炼猛地转身,只见洞外火把通明,司徒玄被两个教徒架着,脸上还带着伤,却仍在冷笑:“龙家小子,你以为击退了狼主就能护得住这小丫头?老子早让人在玄冰渊布下了‘千尸阵’,等你去了——”他突然瞥见石碑上的刻字,瞳孔骤缩,“原来另半块玉佩在玄冰渊!好啊,正好一网打尽!”
“阿炼哥,他们要抓梅灵!”苏清雪将梅灵护在身后,寒魄丹已在掌心凝聚成冰珠。龙志炼按住她的手,寒梅剑已握在掌心,剑身上的梅影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颤动:“清雪,你带着梅灵和钟老先走,我去玄冰渊引开他们。”
“不行!”苏清雪急得眼眶发红,“当年你爹娘就是这么分的,结果……”她顿了顿,声音发颤,“结果你爹断了臂,你娘……”她没有说下去,却用力抓住龙志炼的手腕,“这次,我们一起去。”
梅灵突然从苏清雪身后跳出来,小手按在石碑上。只听“嗡”的一声,石碑上的字迹突然泛起金光,在地上投出个巨大的星图。星图中央的红点,正对着冰梅树的方向。梅灵脆生生道:“阿娘说,这是‘梅心阵’,只要护梅人同心协力,就能布下天罗地网!阿炼哥、清雪姐姐,我们一起按星图站位!”
龙志炼与苏清雪对视一眼,终于点了点头。静竹、左道、钟无忌也纷纷站到星图指定的位置。当七人同时将内力注入寒玉心佩时,整座梅隐庐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冰梅树的枝桠间,冰花纷纷绽放,每朵花里都飞出颗星芒,汇入星图之中,形成道璀璨的光墙。
“玄冥教的杂碎,拿命来!”司徒玄嘶吼着,挥鞭抽向光墙。却见光墙如活物般蠕动,鞭梢刚触及,便被星芒绞成碎片。左道的百年醉泼向他面门,酒液遇冷成冰,瞬间冻住了他的半张脸。静竹的短刀趁机刺出,精准地挑断了他腰间的玄铁令牌。
“撤!”司徒玄见势不妙,慌忙下令。玄冥教众人如退潮般逃窜,可刚跑到院门口,却被冰梅树下的光路拦住——那是龙志炼方才用“寒梅映心”剑式斩出的剑痕,此刻竟成了道冰墙,任凭如何撞击都纹丝不动。
“龙家小儿,你等着!”司徒玄的声音从墙外传来,“狼主的大军明日就到,到时候你们——”话音未落,光墙突然射出道星芒,将他手中的弯刀震得粉碎。他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晨雾渐散时,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梅隐庐的冰梅树上。龙志炼望着站在身侧的苏清雪,她鬓角的梅枝簪子在阳光下闪着柔润的光,与心口的寒玉心佩交相辉映。梅灵蹲在他们脚边,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梅花,嘴里哼着走调的童谣:“寒梅破雪开,真心照人来……”
“阿炼哥,”苏清雪轻声道,“我想去玄冰渊看看。”她指了指石碑上的星图,“既然梅灵说那里有希望,我们就去寻。哪怕冰鱼难寻,千尸阵难闯,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她顿了顿,目光温柔而坚定,“就像这寒玉心佩,双生合璧,总能破冰重生。”
龙志炼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梅,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昨夜替他包扎伤口时磨的。他心中涌起股暖意,比寒玉心佩的温度更灼热:“好,我们一起去。等寻回另半块玉佩,再补上当年我爹娘未圆的梦——去九曲冰河看冰鱼,去梅林摘梅子酿酒。”他低头看向梅灵,女娃正冲他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梅灵,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
梅灵用力点头,小手指向东方:“梅隐庐的梅香,要飘到更远的地方去。我要告诉所有的人,真心护梅的人,永远不会孤单。”
远处,传来狼主大军的号角声。但这一次,龙志炼不再感到恐惧。他望着身边并肩而立的众人,望着梅隐庐上空重新亮起的星芒,忽然明白:所谓“寒梅破雪”,从来不是孤梅独放;所谓“真心护梅”,原是众人拾柴。只要心中的梅香不灭,再大的风雪,也终将被暖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