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豆的呼吸一窒,抓住她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一瞬。
这句话像是一根冰锥,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最深的恐惧——无论是哪种结果,她都承受不起失去“宋甜颜”的痛苦。
“我知道你和她是很好的朋友。”宋甜颜如实说道,“但她已经离开了。”
“这具身体,对你的眼泪有反应。”她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坦诚,“我能感觉到……你的难过。”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句“难过”,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荷兰豆坚固的心防。
她再也忍不住,捂住脸,低低地啜泣起来。
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压抑到了极致,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破碎的呜咽。
她早有猜测,这段时间没能和宋甜颜见上面,她一直不敢确定。
宋甜颜安静地坐在对面,没有打扰,只是看着她。
阳光透过玻璃窗,将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却驱不散那弥漫的悲伤与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荷兰豆的哭声才渐渐平息。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但眼神已经冷静了许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会盯着你。”荷兰豆眼神里褪去了部分激烈的敌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决绝,“一刻不停地盯着你!”
“如果你敢用她的身体做任何不好的事,我不会饶了你!”
宋甜颜点了点头,“现在,我就是我,以后我也会常驻在这具身体里,你放心。”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懂律法的。”
她甚至将那份没动过的菜单,又往荷兰豆的方向推了推,“先点些喝的吧,你哭了很久,需要补充点水分。”
这过于平静和体贴的反应,让荷兰豆又是一阵心酸和别扭。
这不是她熟悉的小甜甜!
可这具身体,这声音……
她偏过头,用力眨了眨眼,把再次涌上的泪意逼回去。
“不用你假好心!”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却没有再拒绝,胡乱地也点了一杯热美式。
服务生离开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阳光依旧暖暖地照着,咖啡馆里低语声和轻柔的音乐声环绕,却无法融入她们之间那道无形的隔阂。
荷兰豆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宋甜颜,像是要在她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所以,你又是从哪里穿过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宋甜颜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说来也巧,我和她同名同姓,我从千年之前穿过来。”
荷兰豆冷嗤了一声,甚至还给她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编吧!”
宋甜颜凝重的眸光盯着荷兰豆的面相凝视了好一会儿,洞穿了她的命格之后,便直接出声,“待会儿回去,不要开车,让拖车把你的车拖去检修,记得打车走。”
荷兰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想了解这个人更多的信息,这人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
荷兰豆右手飞快的点开宋甜颜之前发的朋友圈,看到那句:【地府走了一趟,阎王让我带了一身本事回来,承接八字算命,看风水等业务,有意者可直接发消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