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站在廊下,神情平静:“请道长明示。”
玄清道长从袖中取出一道符纸:“贫道需在此设坛作法七日。只是...作法期间,王妃需独居净室,不可与外人相见,尤其是...王爷。”
夜君离站在沈清辞身侧,冷声道:“为何?”
“王爷命格至阳,会冲撞法事。”玄清道长躬身道。
沈清辞轻轻按住夜君离的手,微笑道:“就依道长所言。”
当夜,沈清辞搬入后院净室。玄清道长在院中设下法坛,香烛缭绕,符纸飘扬。
暗处,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王府书房——正是本该在净室中的沈清辞。
“如何?”夜君离递给她一杯热茶。
沈清辞卸下夜行衣,露出一身利落的劲装:“果然不出所料,那道长的法坛底下藏了东西。”
她将从法坛下取出的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打开来看,里面是几封密信和一枚令牌。
“靖王府的令牌。”夜君离拿起令牌细看,眸光骤冷,“这些信...”
“是玄清道长与靖王往来的密信。”沈清辞展开其中一封,“你瞧这里,提到了北境的军报。”
夜君离快速浏览信件,脸色越来越沉:“萧煜果然与北戎有勾结。延误军报,是想让北境守军措手不及。”
“不止如此。”沈清辞又拿起一封信,“这里提到要在重阳宫宴上动手。看来,选秀和邪祟之说,都只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鸟鸣,是暗卫的信号。
夜君离走到窗边,低声道:“玄清道长往这边来了。”
沈清辞迅速收好密信,重新穿上夜行衣:“我去会会他。”
净室内,玄清道长正要检查法坛下的暗格,却见沈清辞好端端地坐在蒲团上念经。
“道长来得正好。”沈清辞抬起头,笑容温婉,“我方才念经时,忽然想起一件事。”
玄清道长强自镇定:“王妃请讲。”
“听说前年林尚书家的小姐中邪,也是道长做的法事?”沈清辞缓缓起身,“巧的是,我今日整理旧物,找到了当时林家小姐送来的一张符纸。”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与玄清道长如今使用的如出一辙。
玄清道长脸色微变:“这...这是本观通用的平安符。”
“是吗?”沈清辞轻轻抖了抖符纸,一些细小的粉末飘落,“可我府上的大夫说,这符纸上沾着一种特殊的香料,闻久了会让人心神不宁,产生幻觉。”
她步步逼近:“道长可否解释,为何驱邪的符纸上,会沾着致幻的药物?”
玄清道长后退一步,额上渗出细汗:“王妃明鉴,这绝非贫道所为...”
“是不是你所为,很快就知道了。”夜君离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周谨言和几名侍卫。
周谨言手中捧着一叠书信:“王爷,从白云观搜出来的。玄清道长与靖王往来已久,专门用这种手段控制朝臣家眷。”
玄清道长腿一软,跪倒在地。
夜君离冷冷地看着他:“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夜深了,沈清辞站在重新收拾好的寝殿窗前,望着远处白云观的方向。
“玄清已经招了。”夜君离从身后环住她,“萧煜确实与北戎有联络,想在重阳宫宴上发动政变。”
沈清辞靠在他怀中:“那我们该给他准备一份大礼了。”
“已经安排好了。”夜君离的下巴轻抵她的发顶,“北境的军报今晚就能到,边关守军也早有准备。至于重阳宫宴...”
他低笑一声:“他会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戏码,主角都换了人。”
沈清辞转身,与他四目相对:“这一局,我们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密不可分的命运。
而在遥远的靖王府,萧煜正对着一盘棋局沉思,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一步步踏入了对手精心布置的陷阱。
京城的风,渐渐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