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沈清辞缓缓转向她:“妹妹何时与靖王这般亲近了?竟以姐夫相称?”
沈若薇这才意识到失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夜君离冷声道:“既然说到靖王——秦风,带人上来!”
片刻后,几个亲卫押着一个身着戎装的将领走进殿内。那将领抬头时,不少命妇都倒吸一口凉气——竟是靖王府的侍卫统领,严松。
“严松,把你刚才招供的话,再说一遍。”夜君离命令道。
严松跪在地上,颤声道:“是、是靖王命我在太后寿宴那日,带死士混入乐师中,伺机...伺机行刺皇上,嫁祸给摄政王...”
“荒唐!”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这是串通好了诬陷靖王!”
“是不是诬陷,一看便知。”沈清辞走到严松面前,从他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太后可认得这个?”
那玉佩上刻着蟠龙纹样,正是皇子才能佩戴的样式。背面清清楚楚刻着一个“煜”字。
太后看到玉佩,身形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这是靖王赐给严松的信物,”沈清辞高举起玉佩,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许他事成之后,封侯拜将。”
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命妇们议论纷纷,看向沈若薇的目光都带上了鄙夷。
“难怪靖王要与沈二小姐私会,原来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镇国公府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这等谋逆大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沈若薇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瑟瑟发抖,突然冲向沈清辞:“是你!都是你设计害我们!”
夜君离眼疾手快,一把将沈清辞护在身后。严松却在这时突然暴起,不知何时已挣脱绳索,手中寒光一闪,直刺沈清辞心口!
“小心!”夜君离旋身将沈清辞推开,长剑出鞘,与严松战在一处。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命妇们惊叫着四处躲避。严松的剑法果然极快,招招致命,夜君离虽武功高强,一时竟也奈何他不得。
沈清辞退到殿柱旁,冷静观察着战局。她注意到严松每次出剑前,左肩都会微微下沉——这是他的习惯,也是破绽。
“王爷!”她高声道,“攻他左路!”
夜君离立即会意,剑锋一转,直取严松左肩。严松果然措手不及,勉强格开这一剑,却露出了胸前的空门。
就是现在!夜君离长剑如虹,直刺而入。
严松低头看着穿透胸膛的剑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最终轰然倒地。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太后颓然坐回凤椅,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她看着殿中的混乱,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传哀家旨意,即刻缉拿靖王萧煜...”
“不必麻烦了。”殿外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禁军统领带着一队士兵押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人浑身是血,头发散乱,不是靖王萧煜又是谁?
“靖王企图从密道潜入宫中,已被臣等擒获。”禁军统领单膝跪地,“在他的书房中,搜出了龙袍和玉玺。”
大势已去。
沈清辞静静看着面如死灰的萧煜,前世种种在眼前一闪而过。毒酒的滋味仿佛还在喉间,家族的覆灭、自己的惨死...如今,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
夜君离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做到了。”
沈清辞微微摇头:“还没有结束。”
她的目光投向殿外,那里,更大的风雨正在酝酿。太后的眼神中藏着不甘,朝中还有靖王的余党,而沈若薇...
她转头看向那个瘫软在地的庶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这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