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约里克的交流很愉快。
至少，已经无法满足于只是观察的观察者，相当喜欢和那些不错的人聊天。
暗影岛常年被“圣霭”遮住，虽然圣霭已经被破败污染了，但仍旧没散去。
所以岛上不知日夜。
观察者和约里克相伴了几日，两人也不是一直聊天。
约里克毕竟不是观察者这个无业游民，有正规编制的。
他身边汇聚了许多亡灵，他们都是被约里克在岛上引导过来的。
“约里克。”
约里克并不介意在他超度亡魂之时有人看着。
见到约里克将一个亡魂送走后，观察者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有何指教，我的朋友。”
这些天相处下来，不仅观察者很欣赏约里克，约里克同样把对方当成了朋友。
因为观察者并不觉得他的工作卑鄙，从不轻视他。
而且在很多方面的见解都让约里克觉得新鲜。
“你指引亡魂前往彼岸，真的是好事吗？”
观察者盯着约里克的工作好几天了，他亲眼见到这些亡魂被约里克一个个送走。
“你知道彼岸是什么地方吗？”
约里克摇头：“不知。”
他又不是亡魂，又没有亲身前往过彼岸，又怎么会知道彼岸是什么地方。
“那你怎么知道彼岸一定是好地方呢？”观察者问道。
约里克想了想回答：“我并不知道彼岸是什么地方，但我觉得，前往彼岸，便是超脱。”
“超脱之境，可以免除痛苦、烦恼、执念，如此，到达彼岸，便是快乐了。”
“真可惜，彼岸可不是你说的那么好的地方。”
观察者摇摇头，彼岸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了。
“所谓彼岸，不过是人死后灵魂前去转生的地方罢了，除此之外，别无特殊。”
“世人所说，死后进入天堂地狱，不过是妄言罢了。”
当然，在莫德凯撒执掌冥界之后，若说是地狱倒也合适。
但精神领域绝非天堂。
约里克诧异于观察者如此言之昭昭，这让他更坚信眼前的朋友大有来头了。
但他并不因为对方的话而感到沮丧或是失望。
“便是如此也无妨。”
“何解？”观察者疑惑，既然约里克一直以来相信的事情是假的，那么约里克为何丝毫不动摇。
“这岛上亡魂流连于世间，浑浑噩噩，不知来处，不知归处。”
约里克认真回答：“一者迷茫于路途，没有人指引。”
“二者生前执念太深，不愿散去，纵然路在脚下也不愿踏上彼岸。”
“因此我在岛上指引亡魂，超度他们放下生前的执念。”
观察者这几天看到了无数亡魂集结于约里克身边，但踏上彼岸的亡魂却是少数。
原因便是约里克所说，超度亡魂不是约里克想超度就超度的，重点是对方愿不愿意离去。
如果亡魂不愿意，约里克也没什么好办法。
他总不能物理超度，把对方打的魂飞魄散。
约里克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劝说对方放下生前的怨念，念叨的多了，没准对方就慢慢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