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灵气为力量之源。
而异变灵气又是其中最为诡异奇绝的一个种类,每一种异变灵气都具有独特的摧毁力量。
拥有者,足可独霸一方。
正因为此,“异典”名简中从未记载过“引势”之法,也算是一种遏制和控制这股毁灭力量的手段。
不怪乎老巴特慎之又慎,绝不轻易将其中奥秘告知他人。
而要将这股力量带到世间,其中的方法之一就是……祭牲。
凡隐村经过历代“追光者”的探索,终于掌握的一种引势之法,称为“开天残血”。
据老巴特说,这种方法虽然能够适用凡隐村的“异典”灵植,但能否通用在其他的“异典”灵植上,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秦天赐依然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将这种子引势。
而且,每一种异变灵气的出现,都会引起一方极大的轰动,使得众人拥趸争夺。
还好“曲魂天歌”仅是针对魂元,对生灵却是无害,而且对洛宜城百姓也有益处,因此他不管如何,都必须大胆一试。
又因为知道“开天残血”颇为耗时,赶晚不如赶早,现在所需材料都已经全部齐备,所以打算放手一搏,尝试引势。
“金……木……水……火……土……”
“好了,都有了。”
他从木屋中将分属五大灵种的曜丹挑选出来,各持一枚。
至于这些曜丹具体是什么凶兽的,他早已没了印象。
“呼……开始吧!”
秦天赐深吸一口气,轻轻将一枚赤黄曜丹放在“曲魂天歌”种子上面,然后静静地观察着,等待着。
这“开天残血”的名称是凡隐村先辈起的,意思就是需要先用五枚不同灵种的曜丹为灵植开势,此为“开天”。
这也正说明了异变灵气的独绝高傲,竟要五大灵种来为它开天铺路。
这一过程所用曜丹的等级没作要求,只要境界不是相差太大,就没有问题。
“开天”之后,则需要使用一枚同一品级,同一属性的曜丹来引势,待种子发芽后,还要定期提供这种属性的曜丹。
这一过程称为“残血”,意为以他人生命化为一缕残血,滋养灵植生长。
若是此法可行,那么只要有五灵种中的任意一种曜丹出现在种子附近,此种就能开势。
因此,秦天赐此时只能静静地等着。
半炷香时分过后,见种子迟迟未有反应,秦天赐有些着急了。
“为什么还没有反应?”
“难道对‘开天’的曜丹有顺序要求?还是等级上有要求?老巴特当时并没有如此说过啊。”
苍伯一同凑近了来看,捻着胡须缓缓说道:
“莫急,要有点耐心,老夫感应得出,这种子的情绪已有了变化……”
“兴许是残种的缘故,等着吧。”
秦天赐见苍伯如此说,方才又静下心来,两腿一盘坐在地上,两眼紧紧地盯着那枚曜丹。
他此时的心情即紧张又惶恐,担心自己苦苦寻来的方法最终还是化为泡影,那就真是敝鼓丧豚,费而无益了。
又过去半炷香时分,只听“啵”地一声轻响,那枚种子终于有了些许细微得令人难以探查的动静。
在“墨皇”之中,一支墨黑色嫩枝极缓极缓地伸出,仿佛活物一般,轻轻地扒了扒周围黑土,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
随即一昂头,径直向着赤金曜丹游去,将之通体缠绕。
这诡异而漆黑的嫩枝前端,生有一根细小的尖刺,悄无声息地插入到曜丹之中。
霎时,那枚曜丹缓缓由赤黄变为灰白,又从灰白变为透明,最终轰塌而落,化作齑粉,飘散一地。
墨黑嫩枝似乎颇为满足,甩了甩枝叶,又重新钻入到了“墨皇”黑土中,没了踪影。
秦天赐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竟有些毛骨悚然背脊发凉的感觉。
仿佛一个活生生的生灵,就在眼前被这黑色灵植瞬间给抽干了生气。
他终于明白苍伯所说的,这种子带有一种桀骜的情绪是个什么意思。
此时一见,当真犹如一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杀生抽血后,最终还要在你面前炫耀自已的战果。
秦天赐呆滞了片刻,叹息一声,又缓缓将另一枚青绿色曜丹放在了上面。
同样的过程,这枚曜丹再次被那嫩芽“吸干”,只是这次等待的时间却没有那么久。
如此一连五枚曜丹都被“曲魂天歌”吸食殆尽,秦天赐再次取出一枚魂丹,放在了种子的上面。
这也是“开天”的最后一步。
此时他的脸上才终于有了些许笑容,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个过程,但可喜的是,“开天残血”的方法果真有效。
剩下的,就是用魂丹化“血”,滋养种子生长。
又因为“异典”灵植使用了这种曜丹化残血的方式,所以就没有了“调水”的步骤。
即是说,不再需要使用水来浇灌种子,而是要靠曜丹,如此一来,“息水”就没了用武之地。
幸亏还有“墨皇”的滋养,“曲魂天歌”的生长速度也能提升不少,但要像“息水”滋养那般快速生长却是不能。
因此,现在秦天赐只需要定时放上魂丹,再耐心等待灵植成长就行了。
第二天,秦天赐一早就起身开始“血炼”。
这一次,他索性换上了一个更大的酒缸,一次使用血囊中4成的兽血。
如此一来,时间虽然更久了一些,但效果反而更加明显,体内符轮中的第六段玄脉已呈晶莹剔透之态,只差最后一步。
秦天赐大感欣慰,他倒并不急于在“射月”之前引来突破,那样反而担心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和嫉妒。
剩下的时间他也没有放松,将所有的术都练习了一遍,又将玉笺中的灵植内容再仔细看了看。
晚上,重新回到了小屋中,舒服地睡上了一觉,养足精神。
夏族盛会,终于要开始了。
“秦兄弟,你在吗?”
翌日清晨,秦天赐早早起来练功,正当他凝神端枪之时,却听屋外有人喊他。
他这小屋,几年都不曾有过什么人来,今天倒是头一回。
秦天赐听声音已知是夏轼,就没再用灵觉探查,直接回势收枪,走过去开门。
自前一日奇瑞斋的事情后,他对这名夏家子弟颇有些改观,认为他为人倒还不错,而且骨子里有股气与自己相近。
“吱……”
屋门打开,秦天赐见夏轼面含微笑,衣着整洁地肃立在屋前。
“轼兄早啊,我这地方偏僻鄙陋得很,倒是怠慢了,不知轼兄是有何事?”
夏轼恭敬而真诚地行了一礼。
“秦兄弟,我是特意来感谢你上次对我的帮助,在下以前多有得罪和冒犯,还望秦兄弟不要见怪。”
秦天赐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那是小事,不足道谢。”
“对你来说是小事,但对我却是天大的事,这份情,夏轼必定铭记。”
说着,又施予一礼。
秦天赐抬手扶起,“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自然应该相互信任,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身份低微,实力低下,很少有人主动与他交流,愿意与他做朋友。
如今他虽然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但大多人对他还是嫉恨与嘲讽,并没有几人真心信任和关心他。
那天若非夏轼无意间说出了那句话来,秦天赐也根本不会帮他。
对方既主动示好,他自然也要表现出自己的善意。
“秦兄弟,今日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尽快去元爷那会合吧。”
“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就来。”
秦天赐转身回到屋中,将一件崭新的紫色长衣穿在身上,又将全身稍微收拾了一下,与夏轼一同向夏元的住处而去。
走在路上,他见夏轼举手抬足间身上隐隐现出伤痕,遂有意无意地问道:
“轼兄,你身上的伤……不会是夏背风他们干的吧?”
夏轼的年龄其实要比他大,但却没有他成熟练达,两人走在一起,倒是秦天赐更像兄长一些。
夏轼见问,愣了愣神,“不……不是。”
“那是被凶兽伤的?”
“也……也不是,这是……是……我母亲打的。”
说到这里,他忙又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