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大人,打扰了!”
因为“轴光屋”禁锢灵觉,所以即便有人走到跟前,秦天赐也只能通过五觉来发现。
而此时满园花香,卜依娜又一心在“花语姑娘”身上,也没有察觉有人到来,直到听见声音二人方才发觉。
而且这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熟悉。
秦天赐回过神来,微微皱眉,心中一惊:是白凌!
莫非那些“冥溪凶棘兽”有什么异常!
虽然此间二楼没有关门,但白凌却没有走近,而是很守规矩地站在二楼楼口向内说话。
两边其实都看不见对方。
秦天赐取出面具,轻轻在鼻尖上一按,倏地变了个样。
卜依娜惊奇地看着,竟没想到这面具是这么戴上去的,对他的各种神奇物品和手段,更是钦佩和好奇。
秦天赐走出屋舍,见只有白凌一人,在她的肩上,还立着一只白绒绒的小兽。
那小兽全身绒毛雪白,一条松茸尾巴显得十分惹眼,两只眼睛奇大,眼珠咕噜噜直直地盯着他看。
秦天赐见到这奇异小兽,不禁也多看了几眼,随即转念想到:
现在时间尚早,她一人前来绝对有事,不过也正合了我意,省得再单独去找她。
自那矮胖男子说了白凌的事情后,秦天赐就对此人产生了好奇。
他心中也很清楚,若今后想要卜依娜掌管好“仁宗”,那此人定然是最大的助力。
因此,只要能够说服得此人,那就一切好办了。
再次用灵觉扫过周围,确定并无他人后,秦天赐努力将那面具发出的古怪腔调变得听上去礼貌一些。
“白堂主一人前来,可是有事?莫不是那三头畜生有什么异动?”
他此刻方才仔细打量起这个白凌。
见她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长相虽不算丑,但绝谈不上有多么好看,方脸黑发,皮肤粗糙,身材略显魁梧。
乍一看下,她丝毫没有女子娇柔之美,反倒像个男子,而且还是最普通的那种。
秦天赐心中自也明白,人终是不能以貌取之。
况且他自己现在也戴着面具,更是一副怪相,别人尚且无嫌弃之意,他就更不该有什么偏见了。
白凌笑了笑,答道:“那些凶兽听话得很,被宗主你一吓,都灰溜溜地逃回巢穴去了,哪里还敢为非作歹。”
“属下此次前来是有另事要说。”她一边说着一边躬身施礼。
秦天赐心中一动,果然是有事。
当下展手示意:“屋中说话,我也正想找你。”
二人先后走进屋中,白凌与卜依娜一对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声:“怎么是你!”
“你们认识?”秦天赐诧异地望向二人。
“凌姨就是那位为阿妈炼制药丹的好心人。”
卜依娜一边笑着,一边快步上前,拉着白凌的手十分亲昵。
“凌姨你怎么竟是天人宗的灵官?!”
“我从来都不知道,没想到天人宗还有你这般好人品的灵官!”
秦天赐心中不禁摇头苦笑,他本还想帮着卜依娜做些事情,却不想人家自己就都把所有的事都给圆满了。
“轴光屋”是如此,如今这白凌又是如此,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语,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凌也笑着拉过卜依娜的手,以示亲切。
“呵呵,姑娘过奖了,我正是原来天人宗的堂主,没想到你竟与宗主认识。”
“看来宗主倒是个性情中人,为了姑娘你一人竟然将整个天人宗都翻了个天。”
她口中的宗主自然是指秦天赐,而不是仇天人。
卜依娜听着有些云里雾里,她此时还不知天人宗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也不作理会,而是欢喜惊奇地盯着白凌肩上的小兽不断地看。
“咦!这小家伙叫什么,居然长得这么可爱。”说着就伸手去摸那小兽。
“呵呵呵,姑娘真是慧眼,说居然就是‘居然’,此兽正是灵兽‘居然’。”
“啊!?”
“这小家伙居然就叫‘居然’,还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秦天赐同样惊讶不已,“这化乌山竟还有灵兽!我之前倒是从未遇见过?”
几人说话之间,“居然”也不认生,动作轻盈地从卜依娜的手臂奔跑而上,立在了她的肩上。
用毛茸茸的脸颊去蹭她的脖颈,显出一副颇为亲昵的样子。
卜依娜被这小东西逗得咯咯直笑,与它玩闹在了一起。
秦天赐并没太留意“居然”,他还因为白凌刚才所说的话感到有些不自在,幸亏此时戴着面具没透出他的窘态。
当下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故作不解地道:
“白凌堂主你应该是‘水影’才对,为何也懂得‘木道’的炼药之术?”
卜依娜自上次秦天赐教过她后,也知道一些灵官的情况,同样疑惑地望向白凌。
白凌轻轻放下卜依娜的手,微笑说道:
“在下虽为‘水影’,却学过一些炼药的‘木道’灵术,而且治疗卜姑娘母亲伤病的药丹其实并不难炼,只是材料不好凑齐罢了。”
“若非宗主出手取了暴土歌华的曜丹,在下也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你自己学了‘木道’!”
秦天赐听了她的话后,顿时感到不可思议。
他知道五大灵种不可混用,想要学习自己属性以外的灵术,其实异常艰辛。
而且以她仅有玄脉四段的实力竟会去学‘木道’的炼药术,更是十分奇怪,只能说此人确实藏着不少的秘密。
白凌见二人没再说话,遂向小屋周围看了看,笑着道:
“宗主真是个磊落之人,往常仇天人召集众人都是将此屋门窗紧闭,从不打开,属下还以为这小楼就是如此,原来这门窗是能够打开的呀,还是宗主敞亮,心无旁骛。”
“想来也是仇天人内心狭隘,见识粗坯短浅,又自以为是,以为关上屋门就是他最大。”
“却不想,外界广阔无边,高人奇物极多,若是一味活在自己的认知里,就如同作茧自缚,终将一事无成,自食其果。”
秦天赐紧紧地盯着白凌,心头剧震。
表面上听去她是在说仇天人,但细细思索起来,无一不是在提点自己。
如今洛宜城受围城之困,自己就如这屋中之人,始终走不出去,而且十多年来自己始终未出城门,对于外面的世界更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