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招枪技,秦天赐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似乎困扰他一夜的难题就这么轻易解开了,心情顿时畅快了许多。
“是什么事如此高兴?”正当他畅怀大笑之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从对岸传来。
卜依娜从树丛中钻出,满面含春,笑容盈盈。
她今日穿着一袭猎户短装,上衣微斜,露出大半个肩膀,额前的半月牙吊坠在晨晖下闪着辉光,独具一番风味。
此身打扮虽然没有女子娇媚动人之态,却独具一股狂野奔放的野性魅力。
卜依娜将一个长长的滑行木筏推入溪水,自己则站在上面缓缓划过岸来。
秦天赐好奇地看着这木筏,没想到这东西竟还能水陆两用,料想应是山林间用于搬运重物的一种奇特工具。
女子跳上岸边,抬眼见到秦天赐血肉模糊的右臂,顿时脸色大变,失声惊呼:
“你的手……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秦天赐摆了摆手,微笑而淡然地道:“那暴土歌华对付起来确实有些棘手,不小心被抓了几下,并不碍事。”
听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卜依娜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她自然清楚,与这种等级的凶兽拼杀,肯定凶险万分,绝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轻松。
此人与自己非亲非故,却甘愿为自己受如此重的伤,这份情义……
卜依娜眼中不禁充满感激,但又有万分的过意不去。
“哧啦……”
一声衣裳撕裂的清脆声音响起,秦天赐猛地一惊,忙抬眼看去.
却见卜依娜右手抓住她自己的左臂衣裳,用力一扯,将一只长袖给撕了下来。
秦天赐顿时血气上涌,心中大叫:
喂喂喂,你没必要每次都在我面前撕衣服吧,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咕嘟……
“喂,你要干什……”
还未等他说完,卜依娜已跪伏在他身前,用手中的衣布仔细地为他包扎起伤臂,动作极为娴熟。
秦天赐闻到一股奇异药香从女子身体散发而出,顿时感到异常舒坦。
又见此女如此近距离地凑过来,几乎就要贴到身上,肌肤更是不经意间在自己身上摩挲,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身体僵硬得难以动荡分毫,涨红的脸颊透过面具也能看出几分。
他又何尝经历过这样的事,舌头都有些打结,身体更是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由着女子为自己包扎。
“你以后可要小心一些,否则……否则我定会无比自责,无法原谅自己。”
女子说话时,微低着头,半跪着身子,神色间充满关切。
她耐心地为秦天赐处理完伤臂,站起身子,从木筏上取下一个木盒,将之前的那件紫袍一同整齐地放在了草地上。
“这是我做的饭菜,你可别嫌弃,我取了兽尸就走,并不会打扰你。”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她从昨天秦天赐身上的味道判断,此人的年龄的确与自己相仿,只是长相怪异看不出来。
不过话语之间,她早已把对方当作了朋友,而非高高在上的灵官。
“我叫……秦天赐。”仍有些恍惚的秦天赐随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