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最近对林兮瑶信任有加的祖母,在这时候也变得格外谨慎起来。毕竟这关乎的可是粮食,据说这作物能亩产千斤,哪怕达不到传说中的那么高产量,减半总归是有可能的吧。此事太过重要,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又哪里敢放心让一个小女孩来全权负责如此重大的事情呢。
林家挽留柳南风的方式就是,灌酒。
是的,没错,柳南风被林正德、林崇德两兄弟一左一右给 “挟持” 住,想躲都躲不掉。
林家今天的晚餐特别丰富,红烧肘子、四喜丸子、肉末茄子,酸菜鱼、油酥花生、韭菜炒鸡蛋、红烧豆腐、干煸豆角,还有一锅香气四溢的母鸡汤,这待遇,在林家,也就过节时才会有。
祖父林昭海拿出了只有年节时才会喝的陈酿高粱酒,亲自为柳南风斟满,感激地说道:“南风啊!你放心,你叔我其他的不会,但种地那可没得说。这么多年的经验可不是白搭的。你把这么重要的土豆交给我们,是信得过咱们林家,我们也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杯酒,我敬你!”
柳南风赶紧站起身来,双手举起酒杯,放低道:“叔,我一个晚辈,哪里当得起您这样的夸赞。土豆这事儿,我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真真要落地实施,还得靠您跟崇德大哥这样的种地行家。再说了,我姐既然嫁到了咱们,那就都是一家人,理应相互扶持,我有种子,你们有地,我们这是双赢。”
柳南风一番话说得漂漂亮亮,原本就热闹的氛围愈发融洽。
柳南风刚刚落座,大伯林崇德又赶忙端起酒杯,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说道:“南风啊!你就把心踏实搁肚子里,我跟我爹肯定把这土豆种植当成头等大事来办,绝不含糊。咱们林家向来齐心,肯定能把这事儿干得漂漂亮亮的!” 说着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柳南风见状,也迅速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道:“有叔和大伯哥您,我还有啥不放心的。咱们劲儿往一处使,等这土豆成了气候,往上面那么一报,那时候,我们两家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到时候,这土豆就叔跟大伯哥你会种,说不得,还可以凭借这种植之功,封咱们一个司农官当当,到时候,大伯哥你说不得比文德兄还提前当官,官职还比他大呢。”
林崇德被柳南风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期待,这话下午已经听过一遍了,现在听起来还是那么顺耳呢。
这时林正德也站了起来:“小舅子,我没本事,让你姐跟着我呢,没享过福。不过你放心,我们家呢,肯定是越来越好,我林正德今天把话放这儿,五年之内,我肯定让你姐住上宽敞的大瓦房,穿金戴银,吃穿不愁。”说完,又是耿直的一口闷。
柳南风能怎么办呢,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地应和着。
就这样,老爷子林昭海、林崇德、林正德轮番上阵,一边说着感激与展望的话,一边热情地劝酒。
最后,不出所料的,老爷子林昭海、林崇德、林正德醉倒了。
而被他们围劝的柳南风,反而没醉,尽管脸颊上泛着些许酒后的红晕,平添一段风流蕴藉,但眼神依旧清明,恰似寒星映雪,熠熠生辉,烛光摇曳中,如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般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