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那些爽文中所描绘的男主一样英俊潇洒、能说会道、精通按摩、发明女性内衣、制造香水、能够祸害后宫(特别是能够收伏三十余岁皇太后和十几二十岁皇后)的那种假太监,更不具备系统和金手指的加持。
“小……小的……依稀记得……是这么个说法……但……但具体是何物,如何配制……小的……需要琢磨……”他只能硬着头皮搪塞。
宋光嗣怕他坏事,连忙打圆场:“陛下,此子才华不止于此,还颇通文墨,能吟诗作赋呢!”
自幼“饱读”诗书的王衍顿时来了兴致:“哦?吟来朕听听。”
读了八年小学都未毕业的王老三搜肠刮肚,想了两刻时间,只记得小学一二年级语文课本上那几首最基础的,他终于吟了出来: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心里暗骂:这诗能顶用吗?)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这是《画》!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出乎意料,这过于“朴实”的诗句,让朝堂上有些见识的官员也不禁暗暗叫好。王衍久居深宫,听惯了绮丽诗词,反而觉得这大白话挺新奇,加上宋光嗣在一旁拼命吹捧“此诗返璞归真,意境深远”,王衍竟也点了点头。
最终,王衍下了定论:
“王林,你所言之事,虽荒诞不经,却也有趣。朕命你,即刻于宫内僻静处研制那‘火药’!所需物料,着有司供给。半个月若能制成,朕重重有赏!如若不成,腰斩!”
“钟贼一两个月就可以打过来,所以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接着,他又补充道,语气带着孩童般的嬉戏:“还有,你说的那会飞的铁鸟、地下跑的长龙,一时半会儿造不出来,就先给朕做些好玩的!朕听闻你会做‘麻雀牌’和‘扑克牌’?速速造来,供朕与爱妃们娱乐!”
王老三,不,现在是太监王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和绝望!
完了!牛皮吹上天了!
造火药?他连硝石和硫磺都分不清!
做麻将扑克?他经常打,可以用纸写下来再给工匠们打造。
看着宋光嗣那“你立了大功”的满意眼神,以及周围官员或好奇、或嫉妒、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王林知道,他的人生从工地搬砖的物理痛苦,瞬间切换到了深宫伴君的生死考验。荣华富贵的背后,是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的悬崖。
他这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冒牌”奇人,要想办法如何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里,把这出戏唱下去。否则半个月后就人头落地!
申时(15:00-17:00)末刻(16:45)。
离成都千余里外的黄金滩峡谷下起了大雨。
西方邺带领数百人马从永安驿站旧址逃到离黄金滩峡谷十几里的地方,滂沱大雨中那里有另外一支5000人的精锐部队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