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前。钟林倍未按原计划抢占全城制高点望峡塔,而是趁着全城初陷混乱之际,率部隐入浓雾,直扑守将谢建的府衙。
途中偶遇一队溃散的乱兵,他们衣甲不整,正仓惶赶往西、东城门及北城墙。慌乱不堪的守军竟无一人察觉这支杀气森森的黑甲劲旅。
此刻,肥头大耳、满面横肉的谢建刚被北城墙震天的惊雷巨响惊醒,亲卫急报北门遇袭。他正惊惶失措地准备听取匆匆赶来的城防营与巡逻营统领(此统领不久后因企图跳上邓六军舰船,被手投天雷弹当场炸死)的紧急军情。
数枚手投天雷弹挟着厉啸轰然掷入府衙,瞬息间便将所有守卫撕成碎片。
钟林倍带领的五百陆军特种兵畅通无阻地杀入到谢建所在的内堂,把它团团包围。
巡逻营统领不等谢建等两人反应过来,身手敏捷的他自己抢在合围前先跳窗逃跑,这种爆炸声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传说中的钟鹏举军队才有。
钟林倍二话不说,手一挥,数十个天雷弹不约而同地飞进去,
“大人!您看!”亲兵突然指向窗外,声音发颤。谢建抬头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浓雾中涌来几十个黑糊糊的东西,如同风卷着的破布,直坠而下。它们比礌石小,比箭羽重,在空中打着旋,外壳上缠着冒烟的引信,“滋滋”声顺着风缝钻进来,宛如毒蛇吐信。
有十几个黑影咚咚咚砸落他自己的脚边。
“那是……何物?”谢建眉心拧成川字,指节发白地抠进桌案木纹。他守过夔州天险,抗过荆南突袭,见过最烈的火箭、最沉的石弹,却从未见过这般冒着烟的浑圆物事。是钟鹏举弄出的新把戏?还是哪个匠人造的废铁?
他突然想起年轻时在夔州,老将军说过“未知的敌人最可怕”。那时他不懂,觉得再凶的敌人也能找到破绽,可现在,面对这些黑铁球,他连它们叫什么、从哪来、还有多少都不知道。它们不像轰天炮有炮声预警,不像火箭有火光指引,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飘过来,落地还在冒烟,像藏在雾里的鬼。
他刚要喝令士兵拾取,旋即炸开一片惊雷。
还保留着满面疑惑的谢建的双腿瞬间被炸断,肚子被炸开……
几十个手投天雷弹最终把内堂——谢建和城防营统领——炸得粉身碎骨!
府衙的火光冲破上空的浓雾,爆炸声惊天动地!正往府衙赶来请示工作的大小头目全部目瞪口呆,完了!
钟林倍命令大家一起大喊:“谢建已被炸死——谢建已被炸死!大家快逃!”
峡州全城陷入群龙无首的状况。
他留下三百人在府衙门口布下防线。
他带领剩下的两百特种兵回到西城门与他自己的那一千特种兵和王国强的陆军汇合。王国强另外分兵两千给钟林倍,把把守西城门的任务交给钟林倍。他亲自带兵两千攻打积谷仓、分兵三千攻打演武场、一千攻打军备库,东城门楼维持两千人把守。
此时山上的的雾气逐渐开始变淡。
钟林倍指挥两座吊上城墙的轻型精钢前膛炮先向演武场方位一口气发射共六发开花弹,正在惶惶然待命的一千预备队被炸得摸不着北。
钟林倍占领的制高点望峡塔上的的四个方向的弩机居高临下开始向四周的峡州兵集结群目标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