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寅时(03:00-05:00)
钟鹏举终于听到前方的绞盘房传来一声沉闷的炮响——两岸的绞盘房得手了!
他手中的令旗一挥,他的传令兵连忙发出进攻守军水师码头和封锁临江的南门的命令。
针对水面舰队(邓六军、钟鹏举直属海军),钟鹏举的旗舰配备“长管牛角号”(管长3尺,声音穿透力强),以“短音(1秒)、长音(3秒)、停顿(2秒)”发出组合传递指令:“短-短-长”代表“舰队左转向码头”;“长-短-长”是“实施面状火攻”。
邓六军率领海军一支主力部队配备海鹘战舰十五艘、“急流突击舰”十艘、“江防控制舰”各二十艘和钢甲快船二十艘趁着大雾的掩护进攻码头歼灭峡州水师部队,然后再回来围堵临江北城门并分兵到上游狙击敌人水路增援舰队。到时在西陵峡东段一里狭窄处,提前部署,利用地形优势,设置防线,以逸待劳,拦截归州或夔州(核心治所白帝城)来的增援水师。
钟鹏举带领海军另一支主力部队配备海鹘战舰五艘、“急流突击舰”二十艘、“江防控制舰”十艘和钢甲快船十艘打击两岸的伏兵实施“面状火攻”,清除箭洞、炮台和崖壁栈道上的守军。最后封锁南城门正面江面(南门为临江主城门)。
城里连续的爆炸声和炮声,还有刚才两岸绞盘房传来的爆炸声和炮声,早已把水师码头以及两岸的箭洞和炮台惊动了,各方人员火速到达岗位。
“快!箭洞放箭!别让敌船靠近!”峡江码头崖壁箭洞的李箭手,手里的连弩已经射空了三匣箭。江雾里冲来黑压压的两支船队,借着大雾刚刚快速冲过去了一支。
现在又来了一支,但速度很慢,为首的船身裹着铁皮(视觉偏差,实质是全钢船体),像水里的铁疙瘩——那是钟鹏举的海鹘战舰!
李箭手瞄准战舰甲板上的炮兵,弩箭“嗖”地射出去,却“当”地弹开,连个印子都没留下。旁边的王大哥骂道:“娘的!这铁船防箭!”敌船的炮口突然喷火,开花弹在箭洞旁炸开,碎石砸得李箭手胳膊生疼。身边的张小五被弹片削掉了半边肩膀,鲜血喷得箭洞石壁上到处都是。
雾刚散到能看清山腰轮廓时,钟鹏举麾下轰天炮炮手钟兵正蹲在江防控制舰旁的临时炮位上,盯着对面北岸山腰——密密麻麻的箭洞像蜂窝般嵌在石灰岩里,每三个箭洞旁就有一座夯土炮台,蜀军的八牛弩正从箭洞里探出来,弩箭偶尔“咻”地射向江面,却连钢甲快船都上不了分毫。
“装火药包!三十斤的!”炮长罗大明的吼声裹着江风传来。两名水手抬着麻布包好的火药包过来,包上还渗着黑火药的粉末,沉甸甸的压得炮架都往下沉。黄大六和另一名炮手合力将火药包塞进轰天炮的炮膛,火药包擦着精钢炮壁时,里面的火药颗粒“沙沙”作响。老周往火门里塞进三指粗的引信,引信头用硫磺浸过,在阳光下泛着油光:“瞄准三号箭洞群!山腰中间那片,别打偏了!”
钟兵趴在炮架旁的望山瞄准镜前,调整炮身仰角——北岸山腰比码头高两丈,箭洞群藏在藤蔓后面,只有风吹过时才能看见箭尖的反光。“左偏一度!仰角再抬半寸!”钟兵喊着,罗大明转动炮架旁的绞盘,炮身缓缓往上抬,直到瞄准镜里的铜制准星与最中间的箭洞对齐。那箭洞里,一个蜀军士兵正探头往外看,手里的弩箭还没上弦,全然不知炮口已对准他。
“点火!”罗大明猛地拽动引信绳,火折子“呼”地燃起,引信“滋滋”地烧着,火星顺着绳线往炮膛里钻。钟兵和水手们赶紧往后退,轰天炮的炮身泛着冷光,炮口对着山腰,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猛兽。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