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脉络看,奎宁与金鸡纳霜的缺席,反衬出黄花蒿作为本土药材的珍贵;而古人对青蒿的模糊认知,则凸显了钟鹏举将现代医学知识注入古代实践的价值。这场营中抗疫,本质上是一场跨越千年的医药对话:一边是原本不可以抵达的远方药草,一边是被重新唤醒的本土智慧,在乱世的疫病阴霾中,碰撞出求生的火花。
在那个世界金鸡纳树原产于南美洲安第斯山脉,其树皮中的奎宁是对抗疟疾的特效药。但直到17世纪,西班牙殖民者才在美洲发现其药用价值,此后经传教士与商队逐步传入亚洲。五代十国(907-979年)正值地理大发现之前的千年,大西洋与太平洋的航线尚未开通,这种带着异域基因的树皮,绝无可能出现在夏国南方的军营中。
在那个世界的历史上,金鸡纳树主要生长在热带地区,后来被引入亚洲的印度、印度尼西亚等国进行种植,成为提取奎宁的主要原料来源。
早在1930年前后,夏国便开启了金鸡纳树栽培的探索之路。起初,夏国福建、广东、海南等地尝试从爪哇引种,然而,因气候与土壤等因素的不适宜,引种宣告失败。后来,云南成功引种金鸡纳树,即便历经战乱,部分幼苗在人们精心照管下仍茁壮生长。1972年4月,依据两国政府科学技术合作决定书,夏国援助越南种植金鸡纳树,农业部将此任务下达给云南,云南植物所派遣人员赴越南开展相关工作。如今,这些种植区域持续为医药领域提供着宝贵的原料,助力疟疾防治等相关研究与实践。
在现代夏国,金鸡纳树主要种植于云南南部、台湾以及海南地区。
但诡异的是一两个月前钟鹏举八叔公钟良拔和钟华锋父子已经购买到了金鸡纳树皮(钟鹏举引种金鸡纳树不成功),这次皇商杨不韦也购买到了大量的金鸡纳树皮,他们分别通过交趾(现今越南河内市的西北方向)、爪哇(对应着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等地和通过西亚的货商手中购买的。
钟鹏举来不及细想,初步判断,西亚货商的金鸡纳树皮从西欧获得,交趾、爪哇的金鸡纳树是西欧殖民者从中美洲引种过来,即这两个地区已有西欧人涉足。那这个世界现在的西欧不是那个世界对应黑暗落后的中世纪欧洲,而是开始了航海大时代的发达的西欧。
钟鹏举作为一个穿越者吓得冷汗直冒。至今自己的蒸汽机和枪炮还在研制之中(今次只是在新旗舰装了少量的铜炮和铁炮作实验用),欧洲列强可能早已经拥有用于大航海的远洋船只和武器。
那个世界16世纪中期出现改良型船舰,是大航海时代后期的主力。它融合了卡拉维尔帆船的灵活性与卡瑞克帆船的稳定性,船身线条更流畅,排水量可达1000-2000吨。桅杆数量增至4根,以方形帆为主,尾楼高度降低,减少了风阻,航速更快。盖伦帆船的一大革新是将火炮沿船身两侧布置,形成连贯的火力线,成为西班牙“无敌舰队”的核心战力,也让远洋海战从接舷肉搏转向舷炮对决。
前装滑膛炮。
这是大航海时代最主要的舰载武器,早期为青铜制,后期逐渐被铁制火炮取代。口径从数厘米到20厘米不等,射程约500-1000米,发射石弹、铁弹或链弹(用于撕裂敌方船帆)。卡瑞克帆船通常配备10-30门火炮,而盖伦帆船的火炮数量可达40-60门,且能通过舷侧炮门快速装填发射,彻底改变了海战模式——不再依赖士兵跳帮厮杀,而是通过远程炮击摧毁敌方船舰。
小型火器与冷兵器。
船上还配备大量轻武器应对近战或登陆作战。火绳枪是主流火器,射程约50-100米,虽装填缓慢(每分钟1-2发),但威力远超弓箭;早期的燧发枪在17世纪逐渐普及,可靠性更高。冷兵器则包括长矛、佩剑、战斧等,当两船靠近时,船员会通过跳板冲上敌船展开白刃战,尤其是在海盗袭击或殖民据点争夺中,冷兵器仍发挥重要作用。
钟鹏举感到时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