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们趁机用锥柄猛击,在醋雾与火星交织中,战舰底部的裂口如贪婪的兽口般疯狂扩张。就在死士们为扩大船底裂口拼尽全力时,战舰突然启动应急装置,大量滚烫的沥青从舱内喷涌而出,顺着裂缝向外流淌,试图重新封住缺口。
沥青遇冷迅速凝固,将部分狼牙锥牢牢黏住。死士校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即指挥众人改变策略,将随身带着的烈酒浇在裂口处,火把随之掷下,熊熊烈火瞬间吞没了渗出的沥青,在剧烈的燃烧与爆裂声中,狼牙锥重新露出锋芒,死士们再次发力,拼命要彻底撕开这钢铁巨兽的防线。
然而,钟剑平指挥水兵们紧急调来厚重的铁板,像给战舰穿上第二层铠甲,将暴露的接缝死死护住。滚烫的铁水顺着铁板缝隙浇筑,瞬间将刚撕开的裂口焊成铜墙铁壁。
死士校尉望着重新变得坚固的舰体,目光如炬,突然将手中发烫的狼牙锥狠狠砸向甲板:“雕虫小技!换淬火毒锥,再攻!”
淬火毒锥的倒刺死死咬住钢铁,死士们每一次发力都震得手臂发麻,虎口渗出的血珠顺着锥柄滑落,在滚烫的钢铁表面蒸腾成细小白雾。
有些死士被水兵掷下的霹雳炮砸中额角,石灰粉和鲜血糊住眼睛,却凭着记忆摸索着继续捶打,直到指尖触到松动的铆钉,才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战舰底部传来的金属呻吟愈发剧烈,裂缝中渗出的锈水混着血水,在海面上晕开暗红的涟漪。
钟鹏举旗舰的水兵们见状,急忙将滚烫的铁水顺着缝隙再次倾倒,试图将松动的铆钉重新焊死。可死士们早有防备,他们迅速掏出怀中的竹筒,将事先备好的冷水泼向刚浇筑的铁水。剧烈的温差让铁水瞬间迸裂,飞溅的铁渣刺痛了水兵们的眼睛。趁着敌人慌乱之际,更多死士握紧狼牙锥,拼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下,要在这钢铁巨兽身上撕开更大的口子。
通红的锥尖再次扎进接缝时,发出“滋啦”的淬火声,反复撞击下,原本咬合紧密的铆钉竟被震得松动,冰冷的河水顺着扩大的缝隙汩汩涌入。最终旗舰的吃水线处被撬开半尺宽的裂口,铁水浇筑的接缝崩裂时,飞溅的铁屑如火星般烫死了两名试图堵漏的旗舰水兵。
河水开始沿着船舷侧边撬开的裂缝和缺口涌进船舱。
钟剑平指挥水兵关闭该舱室和另一侧相对应的舱室以维持舰体的平衡。
钟鹏举的旗舰是一艘大型车船,共有十几个隔离舱,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但最薄弱的桨轮和船舵均已被死士们破坏,丧失了动力和转向功能。
钟鹏举舰队的运输船上的甲板上的近战已经成了绞肉机。死士们挥舞着带倒钩的短矛,专挑运输船的缆绳和货箱下手,有几个甚至抱着火蒺藜滚进堆放粮草的舱室,浓烟立刻从舱口喷涌而出。
钟鹏举的水兵则用丈二陌刀组成刀墙,每一次挥砍都带起滚烫的血雨,有人被砍断手腕,仍咬着牙将天雷火扔向敌群,爆炸声震得船身都在摇晃,死士的碎肉溅满甲板。
杨碧在旗舰的了望塔上命令发出三发信号弹,信号弹冲天而起,在高空爆炸开来,发出幽红色的火光,方圆数里内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