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旁的镊子,指着患儿的伤口,“比如这伤口,为何要用酒精消毒,为何要这样缝合,课程里都会讲得清清楚楚。”
钟鹏举注意到人群中大多数年轻医师眼中闪烁的光芒,又瞥见几位老者仍紧锁的眉头,心中已有决断。
他走到案前,铺开自己研发的“杨璧纸”,提笔写下“传承创新,兼济苍生”八个大字,墨香在室内氤氲开来:“各位,咱们行医之人,初心不过是‘悬壶济世’四字。老祖宗的智慧要守,新学问的妙处更要学,唯有如此,方能对得起‘医者’二字。”
钟鹏举将毛笔搁在笔架上,目光依次扫过众人:“诸位行医多年,见过多少束手无策的病症?这些课程里藏着打开新世界的钥匙,只要肯学,定能在传统医理上另辟蹊径。”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似带着某种魔力,让室内躁动的空气渐渐沉淀。
“就拿这伤寒病症来说,”他指尖重重叩击台面的《伤寒杂病论》,“传统医典中以六经辨证论治,而我在教材里,结合新病理学知识,将其与病菌感染、人体免疫反应一一对应。”
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如此一来,诸位既能遵循古法辨证施治,又能从微观层面洞察疾病根源,开出的药方岂不是更加精准?”
言罢,他拿起一旁的毛笔,在杨璧纸上快速勾勒出一幅示意图,一边画一边讲解,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他环视众人紧绷的神情,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病历,边角还沾着干涸的药渍:“上个月江州城西李老汉高热惊厥,按古法开白虎汤收效甚微,正是结合教材中病菌感染的用药思路,加了一味现代提取的抗菌草药,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病历纸在他指间簌簌作响,“这不是纸上谈兵,而是活生生的救命案例!”他猛地将病历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案上的书籍都微微发颤:“在座诸位行医多年,难道甘心让患者在古法与新术间徘徊?这些教材,就是要打破这道无形的墙!”
钟鹏举又从怀中掏出一叠病例记录,上面贴着不同病症的治疗前后对比图片,递到一个持怀疑态度的老药工眼前:“您看这些,原本卧床不起的患者,用了新方法配合草药调理,不出半月就能下地行走。新学问和老法子搭配着用,效果只会更好。”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纸面,“就像您采药讲究时节,新医学里用药也讲究时机,道理都是相通的。”
见众人仍有疑虑,他猛地击打着台面的《伤寒杂病论》说道:“张仲景先师以经方济世,已经过去了刚好七百年,可若他身处现代,必然也会欣然接纳新的医学发现。”他的声音激昂,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这教材,正是要让传统医学与新医学水乳交融,就像这草药与手术刀,看似截然不同,实则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救人性命!”
说到兴起处,他抄起桌上的铜药臼,又抓起一把止血钳,将两者重重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看!药臼能捣碎千年古方,止血钳可止住当下鲜血,它们在我这教材里,都能找到用武之地!”他的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往后遇到急症,诸位既可用针灸疏通经络,又能以新医学的急救手法维持生机;既能以草药调理根本,又能借助新药快速起效。如此双管齐下,何愁病魔不退?”
“再看这经络学说,”他展开一张手绘的人体图,上面既有传统的经络线路,又标注着新医学神经血管的分布,“我将古人所言的气血运行,与我的血液循环、神经传导理论相互印证,让模糊的经络变得清晰可辨。这不是对传统的背叛,而是让古老智慧在新时代焕发新生!”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图上,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医学蓬勃发展的未来。
他的目光扫过室内每一张面孔,忽然抓起案上的一盏油灯,火苗在风中摇曳,却始终明亮不熄:“医学就像这灯火,代代相传才能驱散黑暗。我的教材,就是要成为连接古今的灯芯,让传统与我们现代的智慧在此交融,照亮更多医者前行的路!”
他忽而放缓语速,目光掠过室中那些崭新的医疗器械,指尖轻轻抚过手稿边缘被岁月磨出的毛边:“医学之路,从来不是独行。我呕心沥血编着这个系列的书籍,就是盼着能与诸位一同,在这承古萌新的路上,踏出一条康庄大道。”
小姑娘林积容静静地望着台上的未婚夫婿,心里叹道:“阿仔兄真是用心良苦……”
同时她对那些持异议的医师恨得牙痒痒。
连她自己都想学!
钟鹏举忽然静默片刻,喉结微微滚动,望向室外被晨色浸染的天际,那里正有晨鸟掠过层云。
再回首时,眼底翻涌着滚烫的赤诚:“或许有人会说这是离经叛道,但医者仁心岂容墨守成规?”他的声音忽而哽咽,却又迅速化作破竹之势,“每一次提笔修订,每一回临床验证,我都在与古圣今贤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