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询以前在江淮地区凭借其权倾朝野的父亲徐温的威望可以畅通无阻,一句顶一万句。
钟鹏举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个贵家公子,像看一个傻子一样。
只见他惶恐地躲开了视线。
“够了!”李老爷子声嘶力竭地喊道,他双手用力扯松身上那绣着金线麒麟纹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望着眼前的弹坑,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强装镇定道:“就算此事是我李家所为,你不过是区区一介刺史,又能奈我何——”
“我作为一方父母官首要大事就是帮助各位乡亲父老发展经济,当然也包括各世家名门。”
“你好好合作,幸许生意还会越做越大,但你条粉肠居然敢打我的主意,打劫我银行的金库,破坏我的新政,还联合外部势力对我进行斩首!”
钟鹏举说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太冷的冷笑,抬手轻轻示意。
只见最后一批天雷火如流星般,朝着旁边李府老宅的方向飞速坠去。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冲天火光中,李府老宅的雕梁开始崩塌。
当这第三批天雷火划过天际时,李老爷子突然看见远处李府老宅的飞檐开始燃烧,祖父画像在火海中逐渐模糊。
记忆里那些跪在祠堂背诵祖训的日子,此刻都化作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
李老爷子瘫坐在酒榻边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昨夜清点银钱时的志得意满,如今却要吐出全部身家。
李老爷子眼睁睁看着这座承载着李家百年荣耀的宅邸,在熊熊烈火中渐渐被吞噬,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我...我认了!”他声音颤抖,双手扯碎身上名贵的蜀锦长袍,无力地瘫坐在已经焦黑的酒榻边,带着哭腔说道:“李家愿献出全部劫财,另外以价值数十万两黄金的全部产业作为赔偿,还有祖宅地下密室的所有窖藏……”
钟鹏举拔剑出鞘,剑尖一指李家大院,喝道:“迟了!谁要你认?进去搜,人赃俱获!诛其九族!”
而后抬起靴底,用力碾碎了李老爷子掉落在地的那枚破石头扳指。
钟鹏举转身时故意放慢脚步,让靴子碾碎扳指的 “咔嚓” 声清晰地传进李老爷子的耳中:“记住,你交出的不只是钱财,这是李家敢挑战我钟鹏举‘规则’的代价。”
李老爷子甚至不敢抬头看钟鹏举碾碎扳指的动作,生怕对上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李老爷子扑倒在徐知询的脚下,嚎啕大哭道:“徐刺史救命呀,都是你们父子三人指使我的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钟鹏举对惊慌失措的徐知询冷冷地说道:“你这个人也要一起被抓走,录好口供,择日送去江都府处斩!”说罢,他转身离去。
忽然,一声号角划破长空,钟鹏举身后的两千骑兵同时挥动长枪,整齐划一的动作带起呼啸的风声,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即将奔涌而出,那气势,仿佛能踏碎山河,湮灭一切阻挡在前方的事物。
此刻,钟豪率领的铁甲军齐声挥剑冲进李家大院,剑锋划破清晨的薄雾,清冷的剑光映照着李家数百张惨白如纸的脸。
铁甲军精钢利剑的寒光映在李老爷子的脸上,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李家宗祠的牌匾轰然倒塌。
李老爷子和徐知询瘫坐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