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贝尔紧紧握着南昭的手，指尖因难以抑制的激动微微发颤。
望见南昭眼尾氤氲的水光，她笑着抬手拭了拭自己的眼角，声音带着哽咽：
“太好了，塞莉娅，你终于能畅快说话了，你的声音很美......现在，我们都自由了！”
一旁的埃里克也松了口气，银色眼眸映着周遭的蓝光，漾满了真切的欣慰。
蓝光缓缓向下蔓延，温柔地缠上南昭的双腿。
原本因疼痛紧绷的肌肉渐渐舒展，裙摆下传来细碎的“簌簌”声——
淡蓝色的鳞片顺着脚踝悄然向上生长，双腿的轮廓在光晕中慢慢融合，最终化作一条流光溢彩的鱼尾。
尾鳍展开的刹那，仿佛撒了一把碎钻，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璀璨的光泽。
“变回人鱼了......”
南昭轻轻摆动尾鳍，细碎的水花在地板上溅开，心底涌起一阵久违的归属感。
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尾鳍，与记忆中原主的模样分毫不差，只是鳞片的光泽愈发透亮，隐隐透着深海之心赋予的磅礴力量。
“我们得尽快离开。”
埃里克的声音打断了这份喜悦，他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眉头微蹙，
“刚才宝库的动静定然惊动了阿尔忒恩，侍卫很快就会搜到这里。”
希贝尔重重点头，转身从行李中取出一件黑色斗篷递给南昭：
“我早备好了马车，就停在客栈后门，能送你们去秘密港口。”
她顿了顿，眼神掠过一丝不舍，
“只是我不能跟你们回海底了，阿尔忒恩知道我回来，定会派人追杀。我留在你们身边，只会给人鱼族招来祸端。”
南昭的心猛地一沉，反握住希贝尔的手，急切问道：
“那你要去哪里？”
“去西边的草原，我还没看够那里的风光。”
希贝尔笑了，笑容是从前王宫时从未见过的明媚，眼里满是对自由的向往，
“我会沿着海岸线一直走，找个没有王宫、没有争斗的地方，搭一间小木屋，种满鲜花。就像你说过的那样，听鸟儿歌唱，看日出日落。”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香囊，轻轻递向南昭：
“这是我用草原野花做的，送给你。以后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
南昭接过香囊，干燥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
她望着希贝尔眼中的坚定，知晓已无法挽留——希贝尔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她该为她高兴才是。
“若遇危险，就用‘深海低语’联系我。”
南昭轻声道，语气无比认真，
“无论你在何处，我都会找到你。”
希贝尔点了点头，眼里泛起泪光，却强忍着没让它落下。
她帮南昭披上斗篷，仔细遮住鱼尾的轮廓，又递给埃里克一把匕首：
“马车夫是我的人，会安全送你们到港口。路上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