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长片筹备(1 / 2)

星途传媒的解约协议签完第二天,南昭没去剧组筹备,而是揣着陈默连夜整理好的《小巷深处》长片版人物小传,往城郊的话剧剧场赶。

这里藏着她特意请来的“老师”——老戏骨周明远,也是她力荐的长片版中,饰演陈桂兰父亲的演员。

剧场后台的化妆间透着股旧时光的温润,木质化妆镜的边框磨得发亮,镜面还残留着上一场话剧的油彩痕迹,像撒了把细碎的彩虹。

周明远穿着件柔软的灰色针织衫,戴着老花镜坐在镜前翻剧本,指尖偶尔在台词旁轻轻标记。

听到推门声,他抬头看见南昭,立刻放下剧本笑着招手:“来得挺早,我还以为你得先去剧组盯筹备的事。”

“比起剧组的杂事,跟您学演戏才更紧急。”

南昭快步走过去,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他,杯壁还带着温热,

“知道您常年演话剧,嗓子容易干,早上特意熬了陈皮雪梨茶,加了点润喉的麦冬。”

周明远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暖意,眼底泛起几分柔和。

他和南昭的缘分始于去年的演技竞技综艺——

那时南昭还是个没名字的小演员,却在即兴表演“女儿得知父亲重病”的环节,用一句带着哽咽却强装平静的“爸,我发工资了”,把台下的他看得红了眼眶。

后来南昭被泼黑料、遭雪藏,他私下托人问过几次情况,却没敢公开声援,怕自己的热度不够,反而给她惹来更多麻烦。

“长片里陈桂兰和父亲的对手戏,比短片多了近三分之一。”

周明远翻开剧本,指尖停在某一页的折角处,

“你看这场戏:陈桂兰在外打工三年,第一次回家就发现父亲偷偷藏在抽屉里的药瓶。

这里的情绪特别微妙——有心疼父亲的酸,有没照顾好家人的愧疚,还有怕戳破后让父亲难堪的委屈。你之前琢磨,打算怎么演?”

南昭早有准备,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扉页写着“陈桂兰人物分析”,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批注,有些地方还画了简单的动作示意图。

她指着其中一段字迹:

“我想从细节入手。陈桂兰刚看到药瓶时,手指会先顿一下,像被烫到似的,然后假装没看见,继续低头收拾行李。

但她叠衣服的动作会变慢,原本利落的手势变得犹豫,呼吸也会悄悄变浅,怕自己的抽气声被父亲听见。

直到父亲在身后问‘在城里过得好不好’,她才突然转过身,脸上堆着笑说‘好着呢,老板还涨了工资’,但眼泪会先一步掉下来——

用‘笑着说’和‘先掉泪’的反差,表现她想掩饰却藏不住的情绪。”

周明远听完,缓缓点头,却没直接夸赞,反而轻轻摇头:

“想法是对的,但少了点‘生活气’。

你再想想,陈桂兰是在纺织厂打工、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姑娘,她的情绪不会像大小姐那样细腻地‘演出来’,她的心疼会更‘糙’,更像咱们身边常见的普通人。”

他放下剧本,起身模拟起陈桂兰的动作:

“她看到药瓶,可能不会只是顿一下,而是会下意识地把药瓶往抽屉深处塞,塞的时候手指会用力,像是想把‘父亲生病’这件事也一起藏起来。

甚至可能会忍不住皱着眉抱怨‘怎么不跟我说’,但话到嘴边又会软下来,变成带着点强装出来的强硬——‘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寄钱了,你得跟我说实话’。”

说着,他又切换到父亲的状态,双手虚握成烟袋锅的形状,往化妆台边缘轻轻磕了两下,动作熟练得像真的在清理烟渣:

“你再看父亲的反应,他不会直接红着眼眶哭,而是会避开女儿的目光,盯着地面说‘没事,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语气里带着点敷衍,却藏着不想让女儿担心的柔软。

老一辈的人,都习惯把关心藏在‘没事’‘不碍事’里。”

南昭看着周明远的演示,突然豁然开朗——她之前琢磨的情绪太“精致”了,像是在舞台上精心设计的表演,反而少了陈桂兰该有的“烟火气”。

她立刻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