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南昭都泡在旧厂房片场。清晨的露水、正午的烈日、傍晚的晚风，陪着她一点点打磨陈桂兰的角色细节——
给工友递馒头时指尖的微颤，被厂长批评时垂在身侧的紧握的拳，领到第一笔工资时眼底藏不住的亮，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被她揉进了“陈桂兰”的骨血里。
这天收工比往常早，陈默说要去跑投资，让南昭先回酒店休息。
她刚走出片场，就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又刻薄的脸——
张蔓，林子峰的经纪人，也是当初亲手给原主泼脏水的人。
“南昭？”
张蔓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惊讶，眼神却像刀子一样扫过南昭身上洗得发白的工装裙，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这个圈子了，怎么现在混得这么......惨？”
南昭停下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张经纪人，好久不见。”
“别叫我经纪人，我怕折寿。”
张蔓嗤笑一声，推开车门走下来。
她穿着一身名牌套装，手里拎着限量款包，和南昭的朴素形成鲜明对比，
“听说你在拍什么小成本电影？还是零片酬？南昭，不是我说你，做人得认清现实，你这种有‘黑料’的艺人，就算拍了戏，又有谁会看？”
竹子在脑海里气得炸毛：「南姐！她就是故意来羞辱你的！要不要我帮你......”
“别冲动。”
南昭在心里按住竹子，目光落在张蔓身上，语气平静，
“我的事，就不劳张经纪人费心了。”
张蔓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但她还是强压着怒火，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眼神里透露出明显的威胁意味，
“我这是好心劝你。”
然而，南昭并没有被她的威胁所吓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看似平静，却隐隐带着一丝冷意，仿佛能穿透张蔓的伪装。
“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放弃拍戏，安安静静待着，别想着搞什么小动作。”
张蔓继续说道，声音越发低沉，
“不然的话，当初让你身败名裂的手段，我不介意再用一次。”
南昭静静地看着张蔓，似乎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张经纪人这么闲？不用帮林子峰打理‘深情专一’的人设了？”
南昭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张蔓的要害，
“还是说，他最近的代言危机还没解决，你没心思管他，只能来我这儿找存在感？”
张蔓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显然没有料到南昭会如此毫不留情地揭露她的软肋。
林子峰代言饮料出问题的事，虽然公关团队压下去了不少，但还是影响了几个待谈的资源，这是她最近最头疼的事。
她没想到南昭居然会知道，而且还敢当面提。
“你少胡说八道！”
张蔓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我警告你，别再提子峰的名字，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南昭没再跟她争执，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