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袖口上溅开点点冰蓝,那颜色鲜明刺眼,竟与凌霜华袖口的血迹分毫不差,透着同一种诡异的决绝。
丹炉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骤然崩碎。
炉盖被震得弹开一道缝隙,一个模糊的婴孩虚影从缝隙中探出手来,小小的手掌在空中无力地挥舞。
南昭袖中那页《锦鳞录》残页毫无征兆地自动飞出,稳稳贴在炉壁上,纸页上的纹路亮起微光,竟化作一道临时的桥梁。
“喜”魂循着纸页脉络,如水流般缓缓淌向她腕间的昭天印,光晕在印上流转,似在呼应。
“找死!”
药痴翁怒喝一声,猛地将手中玉瓶摔在地上。
玉瓶碎裂的瞬间,地面以碎瓶为中心,瞬间凝结出无数尖锐的冰刺,直扑南昭而来。
南昭闪避不及,右腿被冰刺狠狠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更诡异的是,从伤口流出的血珠并未滴落,反而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凝聚,渐渐凝成一个暗红色的“囚”字——
那字形与寒潭冰晶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药痴翁见状脸色骤变,眼中闪过震惊与了然:“你果然是南家......”
话未说完,房梁上的黑猫如一道黑影扑下,它那只残缺的耳尖精准无比地刺入药痴翁后颈。
老头身子猛地一僵,直挺挺倒在地上,袖口滚出一个琉璃瓶,瓶身剔透,里面封存着十二缕发丝——每一缕发丝都系着一块小巧的冰晶,冰晶之内,隐约可见孩童蜷缩的残魂,无声地挣扎着。
南昭踉跄着扑向丹炉,将昭天印完全按在炉壁上。婴孩虚影彻底脱离炉膛的刹那,整座丹阁突然剧烈晃动,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紧接着便朝一侧猛地倾斜,仿佛随时都会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