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疑点重重的比赛(2 / 2)

南昭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革命练习曲》的旋律如奔涌的潮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震得人耳膜发烫。

这首曲子她练了整整一周,每个音符都刻进了肌肉记忆,连指尖磨出的薄茧都记得住轻重缓急。

「南姐,已经十一点了,该回去了。」竹子趴在她肩头打了个哈欠,小爪子扒着她的衣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

南昭没停,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像流星般坠落后,才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明天就是初选,她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秦朗的警告、K的纸条、莫云澜的劝阻......这些谜团像乌云压在头顶,唯有指尖的旋律,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收拾乐谱时,一张照片从文件夹里滑落。南昭弯腰捡起,照片有些泛黄,却挡不住柳玲眼底的温柔——她穿着一袭白裙,坐在钢琴前浅笑,怀里抱着五岁的南昭。那时的原主梳着羊角辫,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还没经历那场碾碎一切的车祸。

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母亲的笑脸,南昭的胸口突然像被细密的针轻轻扎了一下,那是原主残留的、汹涌的思念与委屈。如果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呢?如果母亲是被人......

“还在练?”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像夜风扫过树叶。秦朗靠在门框上,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明天只是初选,不用这么拼命。”

南昭抬眸,指尖比划:【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看到灯还亮着。”秦朗走进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照片上,顿了顿,语气难得地温和,“你妈妈?”

南昭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秦朗没有像往常那样调侃,只是认真地看着照片,过了会儿才说:“她很美,和你很像。”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听说她是在车祸中去世的?”

南昭的手指猛地收紧,照片边缘被捏出细微的褶皱。她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件事,尤其是秦朗——这个总让人看不透的人。

“巧合的是,”秦朗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眼睛里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底下藏着滚烫的岩浆,“我母亲也死于车祸。”

南昭惊讶地抬头。

“十年前的事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官方说是酒驾司机肇事逃逸,没抓到人。”

他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淬着冰,“但那个司机,后来被发现淹死在河里,死无对证。”

“南昭,”秦朗突然俯身,双手撑在钢琴上,将她困在琴凳与胸膛之间,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危险的张力,“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意外’,根本不是意外?”

南昭没有退缩,直视着他的眼睛,指尖飞快地比划:【你想说什么?】

秦朗的唇瓣动了动,刚要开口,琴房门再次被推开。

“打扰了?”莫云澜站在门口,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两人,落在南昭紧握的拳头上时,冷意更甚,“父亲找你,秦少爷。”

秦朗直起身,懒洋洋地笑了笑:“真是巧,莫大少爷也来‘路过’琴房?”

莫云澜没接话,只看向南昭:“该回家了。”

南昭迅速收起照片和乐谱,起身时,秦朗趁她转身的瞬间,飞快地塞给她一个东西。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带着微凉的触感。

“拿着,”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月光偷听,“回去再看。”

莫云澜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在前面。

南昭握紧手心的东西——是枚小巧的U盘,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仿佛藏着千钧重量。

她跟在莫云澜身后,心跳得像擂鼓,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