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别喝了，我送你回家。”段挽枫夺过酒杯，欲将南昭扶起。
“还给我……”她皱眉，伸手去抢，身子却因醉意微微前倾，指尖不小心碰翻了酒杯。
暗红的酒液瞬间倾泻而下，泼在他的衬衫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僵了一瞬，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衣襟，又抬眼望向她——她正愣愣地盯着那片洒渍，眼里带着醉意的茫然和无辜，像只做错事却理直气壮的猫。
“……抱歉。”她小声嘟囔，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歉意，反而带着点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
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败给她。叹了口气，他招手叫来服务生结账，而后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她的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发丝间淡淡的香气混着酒意，让他心跳微乱。
夜风微凉，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护着她的头将她送进后座。
她歪着头靠窗，醉意朦胧中还不忘咕哝一句：“……我的耳坠没掉吧?”
他低头检查，那两点红依旧在她耳畔轻晃，像暗夜里的火星。
“没掉。”他轻声回答，关上车门，对司机报了地址。
车子驶入夜色，他转头欲叮嘱她以后在外面不要喝太多酒，却看到他斜坐在车座上睡着了。他苦笑一下，心想，怎么跟昭昭一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可他不知，只有和他在一起时，南昭才会毫无保留地放下戒备，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又怎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样不谙世事？她只给他她想让他看到的形象而已。
段挽枫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还是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又转头对师傅说:“开稳一点，谢谢。”
师傅会心一笑，减慢了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