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感谢主人(2 / 2)

然而,就在她跺脚发泄之后,一个更加令她心惊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窜入了她的脑海!

等等!

我可是元婴修士啊!

元婴与结丹,看似只差一个大境界,但其实是生命层次和力量本质的鸿沟!

按理说,结丹修士布下的禁制,无论多么精妙,在元婴修士的绝对力量面前,都应该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才对!

可是……为什么墨紫阎布下的这个禁制,会如此坚固?坚固到连她都束手无策?

这个认知,让冰璃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比她自己散发出的冰系灵力还要寒冷!

这岂不是意味着……墨紫阎的真实实力,可能远超他表面上显露的结丹初期?甚至……可能不弱于自己?!

“这……这怎么可能?!”冰璃在心中惊呼,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修仙之路,等级森严,越阶挑战已是千难万难,能够做到的无一不是万年不遇的绝世妖孽。

像柳岁那样天赋绝顶、被她视为有望超越同辈的存在,也绝无可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正面战胜一个元婴修士!这是修真界的铁律!

可墨紫阎……这个行为诡异、身怀秘密的家伙,难道真的拥有如此逆天的实力吗?还是说,他这禁制是借助了某种极其强大的宝物?

无数的疑问和震惊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般萦绕在冰璃的脑中。

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叫墨紫阎的男人,了解得实在太少了,或者说,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他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潭,表面平静,其下却隐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大秘密与危险。

……

炼丹室内。

叶怜的突破过程有惊无险。在墨紫阎偶尔出言指点下,她勉强控制住了体内狂暴的药力,成功地将修为稳固在了筑基中期。

感受到体内那远比之前澎湃了数倍不止的灵力,以及更加坚韧的肉身,叶怜的心情却复杂到了极点。

她天赋确实不算好,当初能够筑基,几乎全是依靠付惠不惜代价地用各种珍贵丹药硬生生堆上去的。

如今能够突破到筑基中期,平白增加了不少寿元,能够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在付惠身边,这原本应该是值得狂喜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这身修为的来源——那三枚以活人炼制的、充满了血腥与罪孽的人丹,一股强烈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恶心感就猛地涌上喉咙,让她几欲作呕!

这身修为,仿佛是用无数人的尸骨和冤魂堆砌起来的,让她感到无比的肮脏和沉重!

然而,墨紫阎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就在叶怜刚刚稳固境界,还没来得及平复复杂心绪的时候,墨紫阎已经将玉盘中剩余的三枚练气期人丹全部拿了起来。

在叶怜惊恐万状的目光中,他一步上前,单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嘴,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那三枚血红色的丹药,一股脑地全部塞进了她的口中!

“唔……唔唔!!”叶怜拼命挣扎,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泪水,但她的力量在墨紫阎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丹药入口即化,与之前尚未完全炼化的药力汇合,形成了一股更加恐怖的洪流,再次在她体内爆发开来!

这一次,由于是连续服用,药力的叠加效应更加可怕!

叶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都要被这股蛮横的力量彻底撕碎、融化!

她的气息,在墨紫阎冷漠的注视下,竟然硬生生地、违背常理地再次开始攀升!

从筑基中期,一路势如破竹,冲破了后期的壁垒,最终稳稳地停在了筑基后期的境界!

连续服用六枚人丹,硬生生将她的修为从筑基初期推到了筑基后期!这种提升速度,堪称骇人听闻!

墨紫阎用神识仔细检查了一遍叶怜的状态,发现她的修为虽然提升迅猛,但根基却出乎意料地稳固,并没有出现力量虚浮、境界不稳的迹象。

这显然是《圣魔录》中人丹炼制法的玄妙之处,以及他改良手法去除杂质的功劳。

“很好。”墨紫阎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堪称“温和”的笑容,但这笑容在叶怜眼中,却比恶魔的狞笑还要可怕。

叶怜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力量提升的兴奋,而是源于内心极致的恐惧、恶心与道德崩塌的绝望。

她吃了人……她真的吃了人!而且还依靠吃人,提升了自己的修为!这个认知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灵魂上!

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与墨紫阎同流合污、双手沾满血腥的怪物!

这种违背人伦、践踏底线的行为,让她痛苦得几乎要窒息。

就在她的精神即将因为巨大的负罪感而崩溃时,一股冰冷而霸道的力量,再次从墨紫阎的指尖涌入她的眉心,直接作用于她的意识深处。

这股力量并非安抚,而是强行压制、扭曲、淡化了她心中那强烈的罪恶感和抵触情绪,如同用一块冰冷的抹布,粗暴地擦去了她灵魂上的污渍,但同时也留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冰冷的伤痕。

那股令人窒息的恶心感和负罪感,瞬间被消除了大半,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至少让她能够勉强喘过气来,能够维持表面的平静。

叶怜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神空洞而麻木。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从她吞下第一枚人丹开始,她就已经踏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黑暗之路,与墨紫阎成为了捆绑在一起的、罪孽深重的共犯。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无尽的绝望,但在那冰冷力量的强制干预下,她连绝望的情绪都无法完整地体验。她只能选择接受,选择麻木,选择……顺从。

她挣扎着,用颤抖的、微弱的声音,对着那个将她拖入深渊的男人,说出了那句让她自己都感到无比讽刺和痛苦的话:

“感谢……主人的……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