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反转(1 / 2)

老太太伤的严重,陈婉清以为出了这件事,搬家的事情就暂缓了。

没想到,她娘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许素英说,“搬家的日子是算好的吉日,明天若不搬,再想搬就得等到四月份了,那得耽搁多少事儿。索性咱们该出钱的时候出了钱,该出力的时候也出了力,咱们尽足了本分,剩下的伺候的事情,就是你三婶和陈梅的事情了,和娘可没有关系。”

“计划不变,咱们明天继续搬家。你和璟哥儿一早就过来吧,到时候在新宅住一天,等后天上午你们再回来。”

这件事陈婉清早就和赵璟商量好了,便点头,直接应了下来。

为防赵娘子在家中忧心,许素英直接催两人快回去。

而她则在家里转悠了两圈,思量着还有什么能带过去的东西,明天一起带过去。

这一天匆匆过去了。

陈家很安静,但清水县来了个几个穷凶极恶的匪徒的事情,却传的街头巷尾众人皆知。

这是年根,正该热闹喜庆的时候,偏出了这种事儿,大家都被吓得不敢出门,一时间热闹喜庆的街道上顿时清冷起来,就连夜里休息,也都闭紧了门户,剪刀和菜刀都放在枕头下,唯恐睡到半夜,被人闯进门来,把一家子老小都杀了。

事情传的这么快,性质还这么恶劣,县太爷岂能不怒。

怒极了,便将幸存者了陈林审问了一遍又一遍,想从他嘴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奈何陈林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天性本就胆小,到了县太爷跟前,吓的屁都不敢放,胡轮话都说不全。

想要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信息,那也是做梦。因为他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话,“我被吓傻了,还被那人踹了一脚,疼得一直抱着腿哭,后边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全都不知道。”

陈林这边什么都挖掘不出来,案子陷入僵局。

陈松半夜回到家,翻来覆去睡不着。

还是许素英偶然一句话,突然给了他提醒。

“我那天见他们一起去县城,马车上坐着老两口,陈林,还有礼安。另外三个都受了伤,礼安呢?怎么去老宅的时候没看见礼安。”

陈松听了这句话,那还睡得着。

半夜里从老宅的墙头翻过去,抹黑去了大侄子的屋子。

陈礼安今天在小岙山上冻了一天,脑子依旧没清醒。

天擦黑了,他怕被冻死到山上,才摸黑下来了。

可一天没吃饭,他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正琢磨着是不是去灶房蜇摸点东西吃,他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响,被人从外边推开了。

陈礼安以为是鬼,且是他从槐树林带回来的鬼,再不就是死在逃难路上的孤魂野鬼。

他吓得魂都飞了,张开嘴巴就要尖叫。

也就是这一瞬,他的嘴巴被一把温热的大掌捂住了。

“礼安别出声,我是大伯,我问你几件事儿,你老实回答我。”

陈礼安回过神后,显示死里逃生一般松了口气,再就是疯狂点头表示他会配合。

偏此刻他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陈松一把将他拉起来,就说,“走,跟大伯回家去。”

许素英本就睡不着,正盘算屋里的箱子,到时候要如何往牛车上装。

他们人多,都坐下牛车上就放不了两个箱子了,如此一来,只能再从旁人家借一辆。

也别借别人家的了,直接用老宅的就好。反正一家子病的病,伤的伤,家里的牛车一时半会也派不上用场。

陈松这次可是直接给拿出五两银子呢,他们家用用老宅的牛车怎么了?

那不叫过分,那叫天经地义。

正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外边传来陈松有力的脚步声,以及他压低了声音的一声喊,“媳妇,家里还有吃的么?随便整一点,给礼安垫个肚子。”

许素英出门一看,被陈松揪在手里的,可不正是陈礼安么。

大小伙子昨天还好好的,见面与她打招呼,声音响,笑容还甜,就这么一天没见,他就像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吧了。

陈礼安笑的比哭还难看,讪讪的打招呼,“大伯母。”

“唉,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这有气无力的,怎么瞧着跟那几天没吃饭了一样。你先跟你大伯娶屋里坐着,大伯娘给你做吃的去。”

其实陈礼安的状态,那是简简单单的有气无力那么简单。这孩子就跟被什么东西吓住了一样,脸上黯淡无光,眼下青黑泛肿,瞳孔扩散,面上无神,这一看就是被吓得很了。

清儿小时候一被吓住,就是这副模样,还会成晚上哇哇大哭,礼安现在这模样,瞧着比清儿幼时还严重。

许素英赶紧做饭去了。

家里还有些烙饼,原本是准备明天一早随便打个汤,热个烙饼当早饭吃的。现在只能先加热一下,给孩子垫吧垫吧。

一边忙碌,许素英一边努力支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屋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但说话声音太小,许素英听不清楚。她只能加快了动作,赶紧把饭做好,三步并两步往堂屋去。

她来的已经很快了,但是,到的时候,那两人竟然已经说完了。

许素英给陈松一个眼神,陈松让她“稍安勿躁”。

他拉过了汤面,将烙饼一把塞陈礼安手里,“饿坏了吧,快吃。”

陈礼安确实饿坏了,今天一天他都没吃东西,昨天还跑了那么远的路,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做了那么多的活儿,现在他饿的能吞下一整头牛。

陈礼安狼吞虎咽,一会儿就将东西吃得精光。

他显然还没尽兴,甚至开始舔手指。

许素英见状就说,“要是还饿的慌,大伯母再给你做些吃的去。”

陈礼安说,“不用了大伯母。都这个时候了,吃太多我该睡不着了。天不早了,那我现在回去?”

陈松站起身,领着他往外走,“走,大伯送你回去。”

陈松还没回来,德安倒是过来了。

“我听见礼安说话的声音了,这么晚,他来做什么?”

“人都走了,你起来干什么?”

“我这不过来和你做个伴么。娘,你倒是说啊,礼安大晚上来咱家做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我也等着你爹给我解惑呢。”

娘俩干脆一块坐着等陈松。

夜深了,娘俩谁比谁困,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

就在她们将要睡着时,陈松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