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全知之眼下的道观迷局(2 / 2)

大妈上完香往回走,路过他时又笑着补充:“这道观灵得很,我家老头子腿疼了好几年,来拜了三次,现在都能下地种菜了。”吴砚笑着点头,看着大妈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才抬步往里走。

此刻,心底的敬畏渐渐沉淀为安心,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轻轻梳理他的心灵,连过往的浮躁都消散了大半。

道观的中轴线布局简洁却规整:山门与灵官殿合二为一,殿内供奉着披甲持鞭的灵官像,神像的铠甲漆皮早已剥落,脸上的彩绘也褪成了淡粉色,却被擦得锃亮,连头盔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穿过灵官殿,主神殿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供奉着当地信仰的土地神,供桌上摆着刚切开的苹果和撒了糖霜的点心,果盘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水珠;再往后是三清殿,殿门紧闭,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三清像的轮廓,香炉里燃着三炷清香,烟丝笔直地往上飘,在门楣处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中轴线两侧的配殿更显烟火气:东北角的财神殿和文昌殿紧紧相邻,财神殿的供桌上堆着不少硬币,有的用红纸包着,有的直接散落在案上,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去,硬币反射出细碎的光;文昌殿的墙面上贴满了红纸条,密密麻麻全是家长的字迹,“求小宇考上重点中学”“愿萌萌作文拿奖”的字样格外醒目。西北角的药王殿和娘娘殿同样挨在一起,药王殿的梁上挂着十几面锦旗,“妙手回春”“神恩浩荡”的金字在阳光下发亮;娘娘殿的供桌前摆着几双小巧的童鞋,有粉色的棉鞋,也有蓝色的布靴,鞋尖处还绣着精致的莲花,显然是求子的香客留下的。

往来的香客大多是头发花白的老人,有的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往财神殿的供桌上放纸元宝;有的戴着老花镜,在文昌殿的红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心愿;还有的捧着刚买的水果,小心翼翼地往土地神的供桌上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虔诚,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神灵。

吴砚跟着香客的脚步,依次给各殿上香:在灵官殿,他点燃三炷香,默默祈求身边人的平安;主神殿里,他对着土地神深深鞠躬,谢其庇佑一方安宁;三清殿前,他恭恭敬敬地插好香,敬道家祖师的传承;财神殿里,他为自己打理的公益基金求顺遂,愿每一笔善款都能送到需要的人手中;文昌殿中,他望着满墙的红纸条,盼着辅导站的孩子们都能学业进步;药王殿内,他对着锦旗鞠躬,愿小区里的老人都能安康无疾;娘娘殿前,他看着小巧的童鞋,默默祝福每一个求子的家庭都能如愿,也许愿他和许柠在结婚后能早生贵子。

香灰落在供桌上,与之前的痕迹叠在一起。晨雾渐渐散尽,阳光穿过道观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吴砚站在三清殿前,感受着心底的平静与安心,再看那些阵法禁制,只觉其中藏着的,是岁月沉淀的温柔与守护。

刚上完最后一炷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施主倒是心诚。”

吴砚猛地回头,全知之眼瞬间拉满预警,却什么都没捕捉到——不知何时,一个穿藏青道袍的老道士正站在他身后,头发用木簪挽着,拂尘搭在臂弯,正是三个月前遇到的那位。他明明一直开着全知之眼,却没察觉到对方丝毫的气息,仿佛老道士是凭空出现的。

“道长,我们又见面了。”吴砚握紧木牌,努力维持镇定。

老道士笑了笑,转身往三清殿旁的偏殿走:“随我来。”

吴砚跟上的瞬间,全知之眼突然剧烈跳动,视野里被密密麻麻的符文和阵法填满——整个道观像是被无数层阵法包裹,外层是针对普通超凡者的排斥禁制,中层是记忆屏蔽阵法,内层是更复杂的聚灵阵、防御阵、迷踪阵……这些阵法层层叠叠,有的散发着金色光芒,有的泛着黑色雾气,每一种都蕴含着恐怖的能量,吴砚甚至无法识别出其中大部分阵法的品级。

“嗡——”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杂乱的信息,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说话,又像是无数本书同时翻开,符文、阵法、超凡知识、历史秘闻……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吴砚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连站都站不稳。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掌心的木牌突然发烫,一股清凉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入脑海。那些杂乱的信息瞬间被梳理整齐,像被分门别类放进了书架,形成一座恢弘的知识殿堂——阵法篇、符文篇、超凡生物篇、历史秘闻篇……每一篇都条理清晰,随时可以调取。头痛瞬间消失,大脑变得格外灵光,之前不懂的许多超凡知识,此刻竟豁然开朗。

“这木牌能帮你梳理神魂,挡去阵法的信息冲击。”老道士的声音从偏殿传来。

吴砚定了定神,走进偏殿。这是一间布置简洁的招待室,地面铺着青石板,四壁是未经修饰的木板,正中央摆着一个青铜炼丹炉,炉身刻着繁复的八卦符文,炉口飘着淡淡的药香。老道士已经盘膝坐在炼丹炉一侧的蒲团上,抬手示意吴砚坐在对面。

两人隔着炼丹炉相对而坐,刚好避开了直接对视的尴尬,透着几分古风韵味。老道士拿起桌上的陶罐,给两个粗瓷碗倒上茶水:“尝尝,自家笼种的野茶。”

吴砚端起茶碗,茶水入口清甜,带着山野的清香,刚喝下去,就觉得体内的超凡力量变得更加顺畅。他看着老道士,忍不住询问:“请问道长,有何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