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让她知道？”顾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像是在叹气，“超凡世界的残酷，不是‘慢慢’就能消化的。你还记得我们那些被控制的居民吗？那些被精神控制的普通人，最后是什么下场？他们在长老死后有的失去了记忆，有的成了植物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许柠的父母也是普通人而非超凡，哪怕武器普通人更加有钱，她的生活本该是参加名媛派对、打理家族的生意，每天关心的是新款首饰、下周的画展，而不是‘我的爱人会不会明天就消失在能量爆炸里’‘我和我的家人会不会因为我的爱人被坏人盯上’。”
江念垂眸补充，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吴砚还有顾辞，我们三个是同岁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今年都22岁了。”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攥紧衣角，又道：“其实初中毕业那年，我和顾辞才刚满16岁，就因为一场意外，一起觉醒了超能力。后来我们又一起接受训练，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早就做好了随时面对危险的准备。”
话音落时，她抬眼看向对方，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可许柠不一样。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真正超凡世界的概念，她的生活本该是安稳平静的。你现在强行把她拉进我们的世界，对她来说，真的太不公平了。”
三人在精神链路里无声交锋，现实中却依旧维持着轻松的氛围。顾辞甚至还笑着接过许柠递来的宣传册，指尖划过页面上的浅蓝色西装，语气自然：“这款也不错，浅蓝色衬肤色，你穿肯定显白，而且婚礼上穿也合适，不会太沉闷。”江念也跟着点头，快速调出手机里的面料参数，递给许柠看：“我查了下，这款用的是混纺面料，加了5%的桑蚕丝，抗皱性特别好，就算坐久了也不会有明显褶皱，很适合正式场合。”
许柠被两人的话逗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转头看向吴砚：“你看，顾哥和江姐都觉得你穿浅色好看，到时候定制的时候一定要试试。”
吴砚笑着应下，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有点闷。他忽然发现，超凡者引以为傲的“一心多用”，在此刻竟成了负担——他既能清晰地感知到许柠的快乐，她指尖的温度、笑声里的雀跃都无比真实；又能清楚地听到顾辞和江念的担忧，那些关于危险、关于残酷的提醒，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两种情绪在心里反复拉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许柠笑着笑着，却忽然顿住了。她低头捋了捋米白色连衣裙的裙摆，指尖划过布料的格子纹路，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顾辞和江念的热情很真诚，说话时会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连推荐西装的细节都考虑得周全，比如领口的高度、袖口的长度，甚至还提到了搭配的领带颜色；吴砚也一直笑着回应，会顺着她的话问“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可她总觉得，自己和三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怎么了？”吴砚注意到她的失神，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声音放得很柔。
许柠摇摇头，把那丝怪异压下去，重新扬起笑容：“没什么，就是觉得顾哥和江姐也太有默契了吧，连推荐西装的眼光都一样，好像提前商量好的。”
顾辞和江念对视一眼，在精神链路里同时叹了口气。顾辞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她好像察觉到了，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敏锐。”江念补充道：“尤其是在在意的人身上，一点不对劲都能感觉到。”
顾辞轻咳一声，及时转移了话题：“快到了，前面那个庄园就是陈师傅的工作室所在。别看外面低调，里面可藏着不少‘宝贝’，保证让你惊喜。”
顾辞指尖的能量微光又暗了几分，在精神链路里轻啧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女人的第六感果然不能小瞧，这才多久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目光扫过许柠攥着宣传册的指尖——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显然还在琢磨刚才的异样，“不过说真的，她这敏锐度要是能觉醒超能力，说不定能成顶级强者。不管是追踪敌人踪迹，还是预判危险，这份感知力都太占优势了。”
江念在一旁轻轻点头，补充道：“而且她心思细，刚才看宣传册时，连模特西装纽扣的材质都注意到了，要是以后真接触超凡世界，不管是分析情报还是配合作战，都能很快上手。”
吴砚听着两人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在精神链路里带着几分得意，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许柠本来就聪明，不管做什么都比别人上心，就算真有机会觉醒，肯定也比别人学得快。”他说着，悄悄抬眼看向许柠，见她正望着车窗外的梧桐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