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点谁呢？”女人气得脸通红，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不是来找茬的？我告诉你，我们小区的事，不用外人来管！上次有个搞社区服务的，也是跟你一样，说要整顿小区环境，结果收了我们的物业费，什么事都没干！你是不是也想骗我们的钱？”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推小雅，吴砚连忙上前拦住她。
“这位大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让小区变得干净一点。”吴砚拿出一张问卷，递到女人面前，“我们是附近便民服务站的，想了解下大家的需求，比如水电维修、垃圾清理、孩子的教育问题这些事。要是您愿意填问卷，我们可以帮您免费修家里的家电，还能帮您代缴水电费，省得您跑冤枉路。”
女人瞥了一眼问卷，目光落在最上方用红笔标粗的“免费维修家电”“代缴水电费”字样上，又看了看吴砚手里的现金——早上她在菜市场买菜时，听隔壁楼的张大妈说，有人来小区填问卷，填完能拿一百块钱，早就心动了。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问卷，语气缓和了些：“行，我填！但我跟你说，咱们小区的问题可多了！除了停水、垃圾多，还有人半夜唱歌，吵得人睡不着觉！上次我家孩子考试，晚上十一点还有人在楼下喝酒划拳，我去找他们理论，他们还跟我吵架，说我多管闲事！”
吴砚一边记录，一边点头，全知之眼扫过女人的家——透过窗户，能看到客厅的灯泡坏了一个，只剩下一个能正常照明；厨房的水龙头在滴水，水槽里堆着没洗的碗；阳台的护栏生锈了，有几根铁条已经松动，存在安全隐患。“您放心，我们会把这些问题都记下来，尽快想办法解决。比如半夜噪音的问题，我们可以跟物业沟通，制定小区的作息公约；家电维修的话，我们这周末就可以安排师傅过来，帮您修理家里的灯泡和水龙头。”
就在这时，穿灰色夹克的老周又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瓶矿泉水，看似在给居民分发，实则在偷偷观察吴砚的动作。吴砚假装没看见，继续跟女人聊天，全知之眼却捕捉到老周的手机屏幕——他正在给一个备注为“许总”的人发消息，内容是“目标正在与4号楼居民沟通，涉及家电维修、噪音问题，已记录”。
填完问卷，女人拿着一百块钱高高兴兴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小伙子，你们周末一定要来修水龙头啊，我家那水龙头滴了半个月了，物业一直没来修。”吴砚笑着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来。”
看着女人的背影，吴砚又看向远处正在偷偷录像的小马——小马站在5号楼的单元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手机，镜头对准了他和小雅，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按动着什么，显然是在实时传输画面。吴砚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压低声音对小雅和阿哲说：“咱们下午改变计划。小雅，你去联系李默，让他带些清洁工具过来，再买五十个新的垃圾桶和一批垃圾袋，顺便带几个家电维修师傅，咱们先从清理垃圾、免费修家电开始，让居民看到咱们的诚意。阿哲，你去小区的超市和小卖部问问，看看能不能跟他们合作，比如咱们帮他们清理门口的垃圾，他们帮咱们宣传便民服务。我去跟小区里的老人聊聊，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些关于开发商以及小区以前的各种信息。”
“好。”小雅和阿哲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吴砚则走到小区的凉亭里，那里有几个老头正在下棋。凉亭的顶篷破了一个洞，阳光从洞里照进来，落在棋盘上，形成一个光斑。棋盘是用水泥砌的，上面的格子已经模糊不清，棋子是用石头和瓶盖代替的。
“将军！老王，你输了！”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笑着说，手里拿着一颗黑色的石头，放在棋盘上。另一个老头叹了口气：“唉，老了老了，眼神不行了，连你这么明显的陷阱都没看出来。”
吴砚在旁边坐下，笑着说：“大爷，您下棋的水平真高，刚才那步将军太妙了。”戴老花镜的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问：“你是谁啊？不是咱们小区的人吧？”
“我是附近便民服务站的，叫吴砚。”吴砚递过一瓶矿泉水，“天这么热，您喝点水。我们想来帮大家解决点问题，比如小区的垃圾清理、家电维修这些事，今天下午就会带清洁工具过来，先把小区里的垃圾清理干净。”
“哦？你这话是真的？”戴老花镜的老头接过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之前也有人来，说要解决停水问题，结果收了我们每家每户两百块钱，就没影了！还有人说要清理垃圾，结果只清理了主路，楼道里的垃圾还是没人管。我看你们也是骗子！”
“大爷，咱们可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啊。”吴砚拿出手机，给老头看了看李默发来的消息，上面有清洁工具和新垃圾桶的照片，还有师傅们的联系方式，“您看，我们已经在准备了，下午两点就能到。而且我们修家电不收钱，清理垃圾也不收钱，就是想真心实意帮大家解决问题。”
旁边的一个老头凑过来说：“小伙子，不是我们不信你，是这小区不管物业还是其他什么，全部都太让人失望了。你知道吗？咱们这小区的开发商是许贺，可有钱了，开的是上千万的豪车，住的是别墅，可咱们小区的问题，他从来不管。”
“上次停水停了三天，居民们去他公司门口抗议，结果呢？保安直接把人拦在门外，连许贺的面都没见着！最后还是居委会的人过来调解，说会尽快解决，可等了半个月，水管该漏还是漏，停水照样停。”老头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棋子重重拍在棋盘上，“后来大家也懒得闹了，反正闹了也没用，只能自己想办法——家里备着大水桶存水，家电坏了自己找师傅修，垃圾就堆在楼道里，谁也不管。”
吴砚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全知之眼扫过凉亭外的楼道——3号楼2单元的楼道口，废旧沙发、破床垫堆得快堵上门，上面落满灰尘，还爬着蟑螂；5号楼的垃圾道早就堵死了，居民干脆把垃圾袋扔在门口，馊臭味顺着门缝往楼道里钻。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大爷，这次不一样。下午我们不仅会清理垃圾，还会带师傅修家电，您要是家里有坏了的冰箱、洗衣机，都可以告诉我们，免费修。”
老头们对视一眼，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这时，小雅带着李默和五个清洁工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三辆垃圾清运车，车斗里装着新的蓝色垃圾桶，桶身印着“便民服务站专属”的白色字样。李默手里拿着扩音喇叭，走到小区中心广场，按下开关：“各位居民请注意！我们是附近便民服务站的工作人员，今天下午免费帮大家清理小区垃圾、维修家电！有需要的居民，现在就可以把家里的废旧物品搬到楼下，师傅们会统一清运；家电维修在5号楼前的空地上，大家可以把坏了的家电送过去！”
扩音喇叭的声音在小区里回荡，不少居民从窗户探出头来，有人好奇，有人怀疑，还有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吴砚没管这些目光，指挥着清洁工人先从垃圾最多的3号楼开始清理。工人们戴着手套，拿起铁锹、扫帚，将楼道口的废旧家具搬到垃圾车上，灰尘呛得人直咳嗽；还有人拿着高压水枪，冲洗楼道里的油污和涂鸦，水柱划过墙面，黑色的污渍顺着地面流进下水道，露出瓷砖原本的米白色。
李默则带着三个家电维修师傅，在5号楼前摆起摊子，工具包打开，螺丝刀、万用表、电烙铁整齐地摆在桌上。第一个来修家电的是位老太太，抱着一个用了十年的电风扇，扇叶上满是油污：“小伙子，你看这风扇还能修不？之前找师傅来看，说要换电机，收我一百块，我没舍得。”李默接过风扇，打开外壳，用万用表测了测电路，笑着说：“阿姨，不用换电机，就是电容坏了，换个电容就行，不收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