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16日清晨六点，市二环某小区的楼道里传来轻微的开锁声。许柠蹲在302室门前，手里把玩着一根细铁丝，身后跟着的保镖刚想上前帮忙，就被她抬手制止：“说了我自己来，这点小事还不需要你们动手。”
话音刚落，“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许柠得意地挑眉，把铁丝塞回包里，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客厅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只漏进一丝晨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那是吴砚常用的洗衣液味道，混着独居男生特有的清爽气息，没有丝毫杂乱感。沙发上叠着几件干净的t恤。
茶几上摊着好几本翻开的书，从讲解芯片架构的《计算机组成原理》，到画满齿轮示意图的《机械设计基础》，再到标注着K线走势的《股票投资分析》，最后还有夹着便签的《食品营养学》，种类横跨科技与生活。
旁边的遥控器、充电线也都一一归置在收纳盒里，连盒盖边缘都对齐了茶几纹路，每一处细节让强迫症患者都不得不说一句，让人舒服的规整。
晨光刚漫过窗帘缝隙，吴砚的睫毛就倏地颤了颤。
不是熟悉的晨风吹动窗纱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睡前调好的闹钟即将运转的细微声响——是一缕陌生的气息，混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卧室。那气息很轻，却像一根细针，瞬间刺破了他维持着的浅眠状态。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他眼睑依旧垂着，呼吸刻意放得绵长平稳，仿佛还陷在熟睡里，只有搭在身侧的右手，以几乎看不见的幅度，缓缓向枕头下方探去。指尖很快触到那截冰凉的金属刀柄，是他常年放在枕下的防身小刀，刀柄被磨得光滑，此刻却被他握得指节微微泛白。
脚步声越来越近，轻得像羽毛落在地毯上，停在了床边。吴砚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好奇。他暗自收紧了握刀的手，指腹抵着刀柄，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他随时能翻身起身。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对方似乎抬起了手，像是要碰他的脸颊。吴砚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掀开眼皮，可下一秒，那只手又顿住了。他耐着性子继续装睡，直到那道熟悉又带着点雀跃的声音响起：“还没起啊？”
是许柠？
吴砚睫毛微抬，先是露出一条眼缝，眼底还凝着未散的冷意和警惕，视线直直锁向床边的人。看清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时，他没有立刻放松，反而缓缓睁开了双眼，瞳孔深处泛起一丝极淡的微光——那是他开启全知之眼的征兆。
淡金色的光晕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信息流瞬间扫过眼前人的轮廓、气息、甚至是她口袋里揣着的小礼物盒的形状。没有异常，没有伪装，是真的许柠，身上带着她惯有的栀子花香，眼底藏着藏不住的期待。
直到真正确认的瞬间，吴砚握着刀柄的手才缓缓松开，冰凉的金属感从指尖褪去。他眨了眨眼，全知之眼的微光渐渐隐去，眼底的警惕如同退潮般慢慢消散，只剩下一丝刚睡醒的慵懒，还有点被抓包的无奈。
他松开枕头下的小刀，任由手臂自然伸出，语气带着点刚醒的沙哑，却少了最初的冷硬：“你怎么来了？还会开锁？”
许柠没察觉到他刚才的紧绷，只是晃了晃手里鼓囊囊的大礼盒，眼角眉梢都带着邀功的意味，声音脆生生的：“这有什么难的，我家保镖里随便找个都会！随便学一学就会了！
许柠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一副“这很简单”的模样。她才不会说，为了学会开锁，当年缠着保镖，手指被铁丝磨得发红起泡，前前后后练了快三年才熟练。
此刻看着吴砚略带惊讶的眼神，她只把那些辛苦藏在礼盒的缎带褶皱里，笑着把盒子往他面前递：“快打开看看，保证你喜欢！”
“生日快乐！吴砚，23岁生日快乐！”
吴砚看着她举着礼盒的模样，想起刚才自己握刀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彻底放下了心底最后一点防备。
吴砚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小腿上刚拆下不久的石膏痕迹——原本需要六个月才能拆的粉碎性骨折，在超能力的加持下，恢复速度快了近六倍，前他就自己在家拆了石膏，只是走路还稍微有些踉跄。“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问奶奶的啊。”许柠把礼盒递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快打开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吴砚拆开礼盒，里面整齐地叠着一套衣服——深灰色的定制西装，面料摸起来柔软又挺括；内搭的白色衬衫领口绣着细小的“Y.w”字母，是他名字的缩写；黑色皮鞋擦得锃亮，鞋底还做了防滑处理；甚至连袜子和内裤都是定制的，材质细腻，上面印着低调的暗纹。
“这是……”吴砚拿起西装，指尖拂过精致的缝线，心里有些触动。
“我找意大利设计师定制的，花了我一个月零花钱呢！”许柠坐在床边，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知道你平时要么穿休闲装，要么穿工装，特意给你做了套正式的，以后谈事或者聚会都能穿。对了，鞋子我让设计师加了软鞋垫，你刚拆石膏，走路能舒服点。”
吴砚心里一暖——他知道许柠一个月零花钱是30万，这套衣服竟然花了她全部的零花钱，也难怪最近她总来家里蹭饭，说“奶奶做的菜比外面好吃”。“谢谢你，很合身。”他拿起衬衫比划了一下，大小刚刚好，显然许柠偷偷估量过他的尺寸。
“那你现在就穿上试试！”许柠立刻催促，眼睛里满是期待。
吴砚看着许柠满眼期待的模样，实在拗不过，却还是微微蹙了蹙眉，语气带着几分绅士的克制：“换衣服不太方便，你先去客厅等我几分钟，好吗？”
许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换一整套衣服，连贴身衣物都要换，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连忙点头：“哦哦好！我这就出去！”说着便转身快步往门口走，连脚步都带了点慌乱，关门时还特意放轻了力气，生怕打扰到他。
门关上的瞬间，吴砚才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他走到衣柜前，慢慢拉开门，指尖划过挂着的深灰色西装外套，又从抽屉里取出干净的衬衫和贴身内裤。因为之前骨折，他的左臂还不能太用力，动作放得格外慢，穿衬衫时特意先伸右臂，再小心地把左臂穿进袖子里，扣纽扣时指尖偶尔会因为用力不均而顿一下，却依旧保持着条理。
等他把西装外套穿上，拉好拉链，又弯腰系好皮鞋鞋带时，才对着衣柜门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镜中的人身形挺拔，深灰色西装衬得肩线愈发利落，原本因骨折略显苍白的脸色，在白色衬衫的映衬下多了几分血色，褪去了刚睡醒的慵懒，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却又因眉眼间的少年气，不失清爽。
他确认衣着整齐后，才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温和：“我换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门外的许柠早就竖着耳朵等了半天，听到声音立刻推开门，视线落在吴砚身上时，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又一次涨得通红。这是她第一次见吴砚穿得这样正式，原本就好看的人此刻更显出众，让她看着看着，眼神都忍不住软了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好看！太好看了！”许柠忍不住拍手，“就知道你穿这个肯定合适，比那些明星穿得还帅！”
吴砚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穿着新衣服的自己，又看了看旁边一脸花痴的许柠，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