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光穿过猴面包树的枝叶时,年轻的猎人卡玛已经潜伏在岩石后面三天了。他的身体涂着用来伪装的泥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被诅咒的海岸。
那里曾经是他们部落举行月祭的圣地,如今却被一群皮肤苍白的幽灵占据了。这些幽灵乘着比村庄还大的船只而来,穿着坚硬的壳,说话像鸟叫一样尖锐。
最让卡玛恐惧的,是他们在夜晚召唤出来的“小太阳”。
三天前的那个夜晚,整个部落被海岸方向突然出现的光芒惊醒。长老们惊恐地匍匐在地,认为这是神明发怒的征兆。卡玛作为部落最勇敢的猎人,主动请缨前来查探。
现在,他亲眼目睹了这些幽灵的所作所为。
幽灵们驱使着大批棕色皮肤的人,这些人说着奇怪的语言,像蚂蚁一样不知疲倦地工作。他们砍伐神圣的森林,用发出巨响的魔法工具击碎岩石,还在平地上建造起前所未见的方形巢穴。
卡玛注意到,那些棕色皮肤的人似乎并非自愿。他们经常被手持长鞭的苍白幽灵监视,动作稍有迟缓就会遭到呵斥。这让他想起河对岸部落俘虏奴隶的习俗。
他们在玷污土地。卡玛喃喃自语。
令他困惑的是,这些幽灵似乎非常害怕疾病。他们用白色的粉末洒满土地,用难闻的液体清洗所有东西,甚至用奇怪的布料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
部落的巫医曾经警告过,海岸地区有恶灵散布疾病。难道这些幽灵是在驱赶恶灵?卡玛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天真的想法。恶灵怎么可能被粉末和液体赶走?
第二天,卡玛换了一个更近的观察点。这次他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些“小太阳”的真面目——它们被竖立在长长的杆子上,白天像黑色的石板一样吸收阳光,夜晚就发出刺眼的光芒。
部落的传说中,确实有关于盗取太阳力量的神明。但那些都是创世时代的神话,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发生?
卡玛注意到,这些幽灵的魔法工具威力惊人。他们用一种会冒烟的铁兽,轻松地推倒了需要十个男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用发光的刀刃,轻易地切割岩石。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最让他不安的是那些不断扩大的白色粉末圈。凡是被白色粉末覆盖的地方,蛇虫鼠蚁都消失无踪,连植物都开始枯萎。这绝对是某种强大的黑魔法。
第三天,卡玛决定冒险更靠近一些。他在夜色掩护下,悄悄接近那片被光芒笼罩的区域。
在灯光边缘的阴影里,他目睹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棕色皮肤的人试图逃跑,却被幽灵们抓住。他们不是杀死他,而是把他关进一个新建的围栏里。那个围栏异常坚固,由笔直的木桩和发光的铁丝网组成。
他们在收集奴隶。卡玛得出了结论。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幽灵们食物的香气。那是一种陌生的香味,混合着谷物和肉类的气息,比他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诱人。卡玛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摇摇头,驱散这种危险的念头。幽灵的食物一定被下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