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监工参加了一个天竺劳工家庭的晚餐。男主人是铁路护路员,女主人则在纺织厂工作。他们的三个孩子都在新建的学校读书,餐桌上摆着米饭、豆汤和难得的鱼肉。
感谢大人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男主人用流利的汉语说,以前我们全家都吃不饱,生命是朝不保夕,现在不仅能吃饱,孩子还能上学。
这话语中听不出半点勉强。监工注意到,这户人家墙上挂着的日历是汉式的,厨房里使用的炊具也是汉人样式,甚至连祈祷的方式都带上了汉人习俗的痕迹。
马小云沉思着这五年的变化。铁路改变了空间的距离,粮食改变了生存的条件,而教育则在改变着思想的轨迹。天竺人或许还没有完全认同自己的新身份,但至少已经接受了现实,甚至在其中找到了幸福的可能性。
更深远的影响体现在经济层面。由于天竺劳工承担了所有基础建设,炎黄子民得以专注于技术研发和高端制造。五年间,帝国的科技水平突飞猛进,研究出来很多东西,工业产值增长了五倍。
有时候我在想,马小云在日记中写道,我们究竟是在剥削他们,还是在带领他们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看着那些在新建学校里读书的天竺孩童,看着那些因为医疗条件改善而活下来的老人,我很难给出一个简单的答案。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文明的进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在这片土地上,铁轨与充足食物共同描绘着新时代的图景。而我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个图景能够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这些人为的界限最终消失。
感化院的操场上,烈日灼人。三千名新来的天竺人跪坐在滚烫的石板上,看着台前悬挂的七具尸体。这是上个月试图组织暴动的首脑,他们的尸体已经在烈日下暴晒了整整十天。
看清楚!典狱长的声音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寂静的空气里,这就是反抗的下场!
马小云站在阴影处,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这场惩戒仪式。五年过去了,大多数天竺人已经接受了新的生活,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心中还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对于这些人,他从不手软。
第七区又发现了一个秘密组织。暗部统领赵无恤低声汇报,他们计划在运粮队中下毒。
处理干净。马小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首犯车裂,从犯绞刑,家属发配澳洲矿井。
赵无恤点头记下。这个曾经的汉人密探头目,如今统领着一支特殊的队伍——其中三成成员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天竺人。这些归化者往往比汉人更加残忍,对自己的同胞也毫不留情。
在感化院的惩戒区,马小云目睹了一场鞭刑。一个笨手笨脚打翻了石灰桶的年轻劳工,被抽了十鞭子。行刑的监工是个天竺人,下手很有分寸——既让受刑者感到疼痛,又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
愚蠢和笨拙,只需要小小的教训。典狱长解释道,但反抗,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来根除。
这种区别对待的策略,是马小云亲自制定的。无能的劳动者可以通过教育改造,但有反抗意识的人,必须被彻底消灭。
暗部的工作远不止于此。他们渗透到各个劳工营地,收集情报,培养线人,甚至主动制造分裂。在一个新建的铁路劳工营,马小云亲眼见识了他们的手段。
这个营地有三派势力。化装成劳工的暗部探员汇报,北方派想组织逃跑,南方派打算消极抵抗,只有中部派愿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