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抓江衍和沈屿安是为了脑机接口芯片,现在为什么要抓自己?
女人见祝卿安如此识趣地主动让开,便不再阻拦,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和客气地说道:“走吧,祝医生。”
祝卿安在周围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小区。
前方,一辆黑色轿车早已等候在路边。
突然间,隼时雨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身着一件黑色的作战衣,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军用刀,毫不迟疑地直冲过来。
在人群中穿梭,旋身、劈砍、侧滑,每一个动作都利落狠绝,转瞬便在追兵中开辟出一条血路。
他在天台上就发现今天的祝卿安很奇怪,跟那天看到的像是两个人一样。
那天见到她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萦绕着猛兽狩猎般的危险气息。
可今日的她,眉眼间尽是清冷平和,像是收敛了所有锋芒的刃。
这诡异的反差让他心头生疑,却容不得细想。
救人要紧。
“祝卿安,过来。”隼时雨压低声音喊道,迅速向祝卿安那边靠近。
可追兵将他困在半路,一时难以突围。
“祝医生,请吧。”为首女子不耐地拉开车门,猛地推了祝卿安一把。
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小腿骨狠狠磕在车门框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女子却毫不在意,粗暴地将她往车里塞。
祝卿安的目光骤然锁定女子,颈间开始浮现的藤蔓形纹身,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猩红的厉色。
她手里亮出了手术刀,在女子尚未反应过来的刹那,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刃已划过对方的大动脉。
大动脉的血喷涌而出,女人瞬间倒地,周围的人见状都惊呆了。
隼时雨恰好杀至近前,温热的血珠溅在他的额角、脸颊,顺着下颌线滑落。
模糊的血色中,他再次望见了那双眼睛。
嗜血、暴戾,与方才的平和判若两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
不等旁人回过神,隼时雨一把攥住祝卿安的手腕,激活瞬移道具。
强光闪过,两人已瞬间出现在他先前蛰伏的天台之上。
“你……”隼时雨刚开口。
祝卿安挣脱他的手,挥舞着染血的手术刀直冲过来,刀刃直指他的咽喉:“你们在监视我们?”
“你们在监视我们?”
隼时雨侧身急躲,刀锋擦着他的脖颈掠过。
他不想与她纠缠,可祝卿安攻势如狂,招招狠辣,眼底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仿佛不将他砍倒绝不罢休。
“要不是受人之托,我也不想来。”隼时雨沉声道,手中军用刀迎了上去。
“铛!”两柄利刃相撞,火星四溅,震得两人手腕发麻。
他一边格挡一边反击,刀光剑影中,尽是不留余地的狠劲。
瞅准一个破绽,隼时雨侧身旋身,瞬间闪至祝卿安身后,伸手便要扣住她的肩颈。
可她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他出手的同时猛地转身,手术刀再次挥来,角度刁钻至极。
“你们跟刚刚那帮人的恩怨为什么要扯到我们身上。”祝卿安边打边愤怒地喊道,眼神中满是不解与警惕。
“所以我们在尽力补救了。”隼时雨也不惯着她,跟她一样下了死手。
天台上,刀光闪烁,两人的身影在空旷的天台上快速缠斗。
劲风卷起地上的碎叶与灰尘,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极致的张力点燃,裹挟着血腥味与杀气,在天地间弥漫开来。
缠斗正酣时,祝卿安的动作忽然一顿。
最终不知道祝卿安那边发生了什么,那柄染血的手术刀“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天台地面,肩头微微颤抖。
隼时雨攻势骤停,眉峰紧蹙。
他盯着她蜷缩的背影,旧疾突然发作了?
他刚迈出去半步想探个究竟,祝卿安已缓缓撑着地面站起身。
不过瞬息之间,她身上的戾气便如潮水般退去,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她身上悄然发生。
先前那双嗜血的眸子褪去了猩红,变得温和清冷,眉梢间的锐利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连周身的气场都松弛了下来。
她垂眸看了看身上的白色睡裙,裙摆与肩头早已被暗红的血渍浸透,斑驳不堪。
一声极轻的“啧”溢出唇角,她抬手拂了拂裙摆上的血点,嘟囔道:“烦人精,又弄脏了。”
语气里没有半分怒意,反倒像是对着自家不听话的孩子,只剩无奈地浅笑,眉眼弯弯。
隼时雨站在原地,整个人如坠雾里。
此刻的祝卿安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漠:“放我们走。”
“我从没拦着你。”隼时雨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是你刚才疯了一样追着我打。”
他实在摸不透这个女人,前一秒还刀刀致命,下一秒就换了一副模样,简直莫名其妙。
祝卿安没再接话,只是淡淡道:“希望往后,不要再见到你们。”
说罢,她转身便朝着天台出口走去,白色的血裙在风里微微摆动,背影决绝而孤清。
隼时雨望着她的背影,一股无名火骤然窜上心头。
他猛地抬手,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砖石碎屑簌簌落下。
他深吸了好几口冰冷的空气,才勉强将翻腾的情绪压下去。
至少到下个副本之前她是安全了。
这样想着,隼时雨将军用刀利落收进鞘中,转身消失在天台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