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
岁月长河浪淘沙,故事如星映彩霞。
人间百态皆入画,且听书中说根芽。
今日开场,先赠诸位定场诗一首:
白鹿原上风云涌,世事无常各西东。
善恶悲欢皆入戏,且听下回论英雄。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我们今儿个要讲的这段故事,那可是发生在那饱经岁月沧桑雕琢、承载了数不尽悲欢离合的白鹿原呐。
这白鹿原,它就像一部厚重的史书,每一寸土地都记录着时代的变迁,每一阵风都传颂着往昔的故事,静静诉说着这片土地上人们的喜怒哀乐。
您瞧,在这片广袤无垠,仿佛与天际相连的土地上,一家店铺正热热闹闹地开张呢!
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恰似欢快激昂的乐章,在空气中热烈奏响。
每一声炸响,都像是活力的迸发,不仅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更带着一种喜庆劲儿,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沸腾。
这鞭炮声啊,就像一位不知疲倦的传令官,扯着嗓子向整个白鹿原宣告:明楼、汪曼春,还带着小明、明悦、明萱、明宇,一家六口,正式在这儿落地生根,融入这白鹿原的生活啦!
这一家人,平日里就热衷于在白鹿原的大街小巷穿梭闲逛。
他们漫步在那一条条宽窄不一的街道上,或与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交谈,聆听往昔的辉煌与沧桑;或与青春洋溢的后生闲聊,感受新时代的朝气与憧憬;又或与朴实勤劳的妇人唠嗑,知晓家长里短的琐碎与温暖。
这一聊啊,好家伙,听到的故事犹如繁星点点,有的让人义愤填膺,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有的则让人不禁心生怜悯,眼眶湿润。
其中有个叫白嘉轩的,在村民们的口中,那简直就如同古老庄严、坚如磐石的丰碑,瞬间深深镌刻在这家人的心坎里,挥之不去。
说起这白嘉轩,那是铁了心要守护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老传统。
那些老规矩、老信条,就如同他身体里流淌的滚烫热血,与他的生命紧紧交融,早已根深蒂固,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
每天,当天还未破晓,整个白鹿原仍沉浸在夜幕的怀抱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宁静。
白嘉轩便如同忠诚的守时者,准时从睡梦中醒来。
他先是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这沉睡的世界。
接着,他点亮那盏微弱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他那布满岁月痕迹却又坚毅的脸庞。
他开始一丝不苟地整理那身洗得泛白却依旧整洁如新的粗布衣衫,每一个褶皱都被他耐心地抚平,仿佛在梳理家族的历史脉络。
整理好衣衫后,他穿上那双已经磨得有些破旧但依然结实的布鞋,系紧鞋带,确保每一步都走得稳健。
然后,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祠堂。
那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里,犹如沉稳的鼓点,一下一下,仿佛在诉说着对传统的坚守。
走进祠堂,那弥漫着古朴气息的空间里,供奉着的祖宗牌位庄严肃穆。
白嘉轩缓缓走到牌位前,神情庄重得仿佛时间都为他静止。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向祖宗们表达敬意。
随后,他双膝缓缓跪地,动作沉稳而虔诚。
他挺直脊背,双手伏地,额头轻轻触地,每一次叩拜都饱含着深深的敬畏与虔诚。
他凝视着祖宗牌位,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能透过那冰冷的牌位,与先辈们进行跨越时空的对话。
每一次起身与伏地,都像是在向祖宗们承诺着守护传统的决心,那股认真劲儿,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他恰似一棵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参天大树,树干粗壮挺拔,犹如钢铁铸就,枝叶繁茂,犹如一把巨大的绿伞,为这片土地遮风挡雨。
无论狂风如何肆虐,发出如野兽般的咆哮,试图将他连根拔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枝东摇西晃,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无论暴雨如何倾盆而下,如注般砸向大地,地面被砸出一个个小坑,形成一片片积水,他都坚定不移,硬挺着身躯,绝不向风雨屈服。
然而,时代的浪潮犹如汹涌澎湃、排山倒海的洪水,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向他袭来,将他卷入其中,使他在浪潮中苦苦挣扎。
每一次被浪潮拍打的起伏,都像是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深深烙印,写满了沧桑与无奈,记录着他在时代洪流中的坚守与困惑。
瞧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那一道道皱纹,犹如岁月的犁铧在他脸上深耕过的痕迹,深刻而醒目。
有时,从他的脸上,能清晰地看到对传统坚守的执着。
那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炬,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仿佛在向世界宣告,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他都将如磐石般守护好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财富。
可有时,又能察觉到他对时代变化的迷茫。
他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似乎在心底反复追问,这世界究竟为何变得如此之快,自己又该如何在这纷繁复杂的变革中找到方向。
就拿村里通电那件事儿来说吧。
那天,阳光洒在白鹿原上,白嘉轩背着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村口。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工人们费力地将一根根电线杆竖起。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越皱越紧,仿佛能拧出水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电,看不见摸不着的,能有啥好?老祖宗传下来的油灯用着不也挺好嘛,虽说光线没那么亮堂,但看着踏实啊。这电,要是出个啥岔子,那可咋整?”
然而,当他看到村里的孩子们围着电灯,好奇地嬉笑打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时,他那原本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眼神里,既有对新事物本能的抗拒,似乎觉得这些新奇玩意儿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与安稳,改变了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生活方式;又有着对时代变化的不知所措,仿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他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如何适应这陌生的新时代。
白嘉轩说完了,我们再来聊聊鹿子霖。
嘿!这鹿子霖啊,那叫一个狡黠,就像夜幕下闪烁不定、捉摸不透的幽光。
他每日都穿着那身半新不旧的长衫,虽然衣服并非崭新,但他却将其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每一个衣角都叠得整整齐齐,领口也总是扣得规规矩矩。
他就穿着这身长衫,在村里东游西逛,像个悠闲的过客,实则眼睛滴溜溜乱转,如同灵动的小眼珠,时刻关注着村里的风吹草动。
一旦有个什么新鲜事儿,他准像离弦之箭般第一个赶到,比那机灵的兔子跑得还快。
他走路时,步伐轻盈,却又带着一丝刻意的优雅,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与众不同。
他呀,就如同一只在名利织成的大网里奋力扑腾的飞鸟,两只眼睛里时不时闪烁出名利的小火苗,那火苗跳动着,透着一股精于算计的劲儿。
与人交谈时,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笑容看似温和,实则如同狐狸的狡黠笑容,让人心里直发毛。
他的眼神一旦与人对上,便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仿佛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每一句话的利弊得失,指不定又在打着什么小算盘,想着如何为自己谋取利益。
他与人说话时,声音总是恰到好处,既不会太大显得张扬,也不会太小让人听不清,仿佛每一个音调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有一回,村里要推选一人去城里参加农业技术培训,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谁要是能去,回来就能学到新本事,说不定还能带领村子走向富裕呢。
鹿子霖一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灯泡,那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村子。
他心里顿时像揣了只小兔子,兴奋得怦怦直跳,立马在村里四处活动起来。
他先是提着一篮子自家树上刚摘的果子,那果子一个个圆润饱满,色泽鲜艳,散发着诱人的果香,来到村长家。
他站在村长家门口,轻轻整理了一下长衫,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夸张得几乎要咧到耳根。
他抬手轻轻敲门,听到村长的回应后,便推门而入。
一见到村长,他赶忙上前几步,将果子递过去,说道:“村长啊,您瞧瞧,我家树上刚摘的果子,可新鲜了。您尝尝,这味儿保准好。您看我家一直以来对村里的事儿那可是尽心尽力,从不偷懒。
这次这培训机会,您看能不能考虑考虑我呀?我要是去了,回来肯定能给村里带来不少好处,保准让我们村的庄稼收成翻个几番,到时候,我们村可就发达啦!我还想着,要是我去学了新技术,回来就带着大伙一起干,让我们村家家户户都过上好日子。”
村长听后,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这事儿还得大伙一起商量商量,毕竟这关系到村里的发展,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呐。而且,这推选得公平公正,得看谁最合适。”
鹿子霖一听,心里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赶忙跑到几个有威望的老人家里。
他一进门,便满脸笑容地送上果子,嘴里像抹了蜜一样,说尽了好话,许下了各种承诺,什么回来给大伙每家送一袋化肥啦,帮着大伙改良种植方法啦,教大伙如何防治病虫害啦,总之,各种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他说话时,眼神诚恳地看着老人,还不时地微微弯腰,表现出一副谦逊的模样。
您瞧瞧,他这一心不就只想着自己的名利嘛,哪有心思真正为村里考虑。
还有那田小娥,她的遭遇啊,就像一根根尖锐无比的针,狠狠地扎在明楼一家人心上,疼得他们直抽抽。
只要一提起田小娥,这一家人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满是同情与愤慨,那情绪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怎么也扑灭不了。
田小娥的故事,宛如一首如泣如诉、哭得让人肝肠寸断的悲歌,在白鹿原的上空悠悠飘荡,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如同一阵阵悲凉的西北风,呜呜咽咽,诉说着数不清的苦难与无奈。
您想想,她那充满哀怨的眼神,老是在明楼一家人的脑海里晃悠,仿佛就在他们眼前,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委屈、痛苦与无助,仿佛在向老天爷大声喊冤。
她这一遭,着实让明楼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沉重与伤痛,仿佛那伤痛也深深地刻在了他们自己的心上。
据说田小娥当初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毅然决然地违抗了父母之命,坚定地跟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来到了白鹿原。
她满心期待着,以为到了这儿就能开启新的美好生活,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可谁能想到,来到这儿后,却因为身份的问题,受尽了村里人的冷眼与欺辱。
她住的那破窑洞,简直破旧不堪,四处漏风。
风一吹,那尘土便像烟雾般弥漫开来,呛得人直咳嗽。
一下雨,屋里就跟水帘洞似的,雨水从各个缝隙里渗进来,地面上满是积水,脚都没地方放。
窑洞的墙壁上布满了裂缝,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每次出门,那些村里的女人便在背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她们用那种尖锐的、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仿佛田小娥是世上最令人厌恶的人。
男人们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不怀好意,那眼神里夹杂着贪婪、轻蔑和不轨的念头,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她想在这村里找条活路,可处处碰壁,每一次尝试都换来无情的拒绝与伤害。
有一回,她实在没办法了,家里没吃的了,便去村里的磨坊借磨盘磨面。
那磨坊老板一看是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像锅底一样黑,不仅不借给她,还恶狠狠地吼道:“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别来坏了我这磨坊的风水!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我这儿的东西可不能让你这种人碰,不然准没好事儿。”
田小娥听了,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默默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那冰冷的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