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微微点头示意,两人移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
苏锐清了清嗓子,向李默汇报:“大人,如今钢铁厂的产量稳步提升,新改良的炼铁工艺成效显着,所产钢材质量上乘,不仅能满足咱们兵械工坊的需求,还有部分盈余可运往别处。兵械工坊这边,各类兵器的制造进度也在按计划推进,新研制的火枪与火炮,经过多次试验,性能愈发稳定。只是……”
苏锐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李默目光敏锐,立刻追问:“只是什么?但说无妨。”苏锐赶忙说道:“只是熟练工匠人数有限,限制了进一步的产能扩张。而且,工坊的一些器械也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否则可能影响兵器质量。”
李默听完,沉思片刻,微微颔首。随后,他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苏锐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期许:“我要回南京了,以后这西北的工业,就拜托给你了。
苏锐,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如今大明复兴,工业乃是重中之重。若条件允许,你可在西安开办一所学校。培养工业人才,从根源上解决工匠短缺的问题,让咱们大明的工业后继有人。
这不仅关乎西北工业的发展,更是关系到整个大明的未来。”
苏锐神情一振,眼中闪过光芒,抱拳说道:“大人放心!苏锐定不辱使命,全力发展西北工业,若有机会,必定办好学校,为大明培养栋梁之才!”
李默满意地笑了笑,又看了看热火朝天的钢铁厂,转身离开了钢铁厂。
在通往南京的官道上,李默的队伍正在前进。自从六月份西安钢铁厂投产后,所产生的废渣就被用来铺路了,西安到洛阳的路已经铺完。
李默惬意地坐在舒适的四轮马车里,马车随着车轮的滚动轻轻摇晃,车窗外掠过的是一片片生机勃勃的田野与错落有致的村庄。
而在队伍中间,一辆囚车显得格外扎眼。囚车里,洪承畴形容憔悴,狼狈不堪。囚车前端,立着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卖国贼—洪承畴”几个大字。
一路上,只要队伍稍作停留,或是途经村镇,大明的百姓便围过来。他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对着囚车里的洪承畴大声痛骂。
“你这卖国求荣的狗东西,不得好死!”“为了荣华富贵,背叛大明,简直猪狗不如!”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此起彼伏。
百姓们不仅用言语宣泄着心中的愤怒,还纷纷拿起身边的东西,朝着洪承畴扔去。烂菜叶、臭鸡蛋如雨点般砸向囚车,洪承畴躲闪不及,身上沾满了散发着恶臭的秽物。
起初,洪承畴还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我也是形势所迫,为了万千百姓……”
然而,他的辩解非但没有平息百姓的怒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引来了更凶猛的辱骂。百姓们怒不可遏,甚至将洪承畴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
日复一日,这样的羞辱让洪承畴身心俱疲。
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之时,洪承畴不堪受辱,试图自寻死路。幸好被看守及时发现,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得知此事后,李默面色冷峻,冷冷下令:“除了吃饭喝水,其他时间就把他绑起来。他犯下的罪孽,必须经过公开审判,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后,才能死。”
从那以后,洪承畴只能在囚车中,在束缚与无尽的羞辱中,等待着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