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被蛊惑的愚民。陈安突然暴怒,一刀劈断刑架,范文程这老狗!
黄河古渡口,夜不收小队正在销毁渡船,队长赵黑子将怀表塞进芦苇丛:记住,若我等回不来,这表就是信物。他指了指表盖内刻的二字,大都督说过,持此物者,子女可入扬州官学。
对岸突然亮起火把。众人沉默着绑紧手弩,哑巴铁柱突然掏出半块硬饼塞给最小的队员,比划着让他藏进淤泥。
崇祯十七年八月二十三,浑浊的河水拍打着羊皮筏子,赵黑子死死攥着怀表——那是临行前大都督李默亲手交给他的“佛郎机奇物”,表盖内侧刻着“忠勇无畏”四个小字。
“七日。”他嗓音沙哑,目光扫过筏上另外五人,“七日内,这信必须送到宋铁将军手上。若活不成……就把信吞进肚里,尸首沉进黄河!”
众人无声点头。王二狗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头儿,俺要是死了,记得让俺娃进军塾认字。”
芦苇荡里突然惊起一片水鸟。
“鞑子游骑!”李秀才猛地压低身子,但已经晚了——三十步外,三名清军夜哨正举弓瞄向这里。
“跑!分头跑!”赵黑子大喊一声。
王二狗转身张弓,一箭射穿当先清兵的咽喉,却被后续两支重箭钉在土坡上。他咳着血大笑:“狗鞑子……尝尝爷爷的火药桶!”染血的火镰擦过引线。
轰然巨响中,两名夜不收趁机冲入芦苇荡中。
八月二十七,清军大营外,李秀才换上商贾的绸衫,袖中暗藏薄刃。他跪在营门前哭嚎:“军爷!小人要告发明军奸细!”
当夜,他趁守军换岗时潜入帐中,借烛光誊抄多铎军令时,帐外突然传来满语喝问。
凌迟架上,他被割到第七刀时突然狂笑,喉结滚动着咽下那片浸透情报的油纸。清军千总暴怒地剖开他肚子,只找到半截血糊糊的肠子。
八月二十九,荒野小径,哑巴铁柱的左腿已经溃烂生蛆。他拖着断腿爬过荆棘地,身后拖着一条黑红色的痕迹。
丐帮弟子发现这个“尸体”时,他正用指甲在土路上划字:“鳌拜 五千骑 怀庆 潼关”。
染血的手指最后指了指自己大张的嘴…那里面的舌头早被他自己咬断,以防熬刑时泄密。
八月三十日,汝宁忠勇军大营,宋铁手里拿着怀表,听着丐帮弟子的禀告 :“镶黄旗鳌拜率八千精骑,借道怀庆,九月十五日前抵潼关东侧密林。”
宋铁思索着:即便现在通知大顺军,他们也不会相信,那就只能保证我忠勇军的利益不受损失。
宋铁当机立断,集合大军进攻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