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谈论一个刚刚斩杀了他麾下得力干将的敌人。
更像是在……欣赏一件出乎意料、却让他感到愉悦的……作品。
跪地的军官听到这语气，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他深知这位“大人”的脾性。
越是表现得平静，甚至愉悦，往往意味着……接下来的风暴将更加恐怖！
“大……大人……”
军官鼓起毕生的勇气，声音颤抖地开口。
“玛莎副官她……死得极其凄惨！还有我们整支先锋分队！这是对我们‘清缴部队’威严的严重挑衅！是对您权威的……”
“挑衅？”“破妄”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带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不，这怎么能叫挑衅呢？”
他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身，踱步到军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只是一场……热身。”
“一场证明他还有资格，继续作为我‘登神之路’上，最后一块……垫脚石的热身。”
他的眼中，那野火疯狂跳跃。
“一只温顺的、毫无反抗能力的虫子，碾死起来有什么意思？”
“就是要这样……有点反抗，有点惊喜，甚至能咬疼我的……才配被我亲手……碾碎！”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传令下去！”
“启动对‘塔冥’及其‘革新联盟’的……‘重点关照’程序！”
“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我要榨干他们所有的潜力！我要看着他们挣扎、成长，在希望达到顶峰的时候……”
他俯下身，凑近那瑟瑟发抖的军官耳边，用如同情人低语般温柔，却冰寒刺骨的声音，轻轻说道：
“……再亲手，把那份希望，连同他们的骨头……一起……捏碎。”
军官浑身一颤，几乎瘫软在地。
“是……是！大人！属下明白！属下立刻去办！”
他连滚爬爬地退出了大殿，仿佛身后有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
空荡的大殿内，再次只剩下“破妄”一人。
他回到王座，看着光影面板上塔冥的影像，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混合着怀念与极致冰冷的……占有欲。
“塔冥啊塔冥……”
他喃喃自语。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轮回’的机会了。”
“你的灵魂，你的力量，你的一切……都将成为我登临绝顶时，最美味的……祭品。”
幽暗的大殿中，唯有他眼中那永不熄灭的野火，在疯狂燃烧。
映照着一张，因期待而微微扭曲的，儒雅面孔。